危月燕聞言便只能又停下來,轉頭恭恭敬敬地看向宇文青。
宇文青猶豫了不過片刻,便打定了主意,她既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就不能再對容奕不明不白的了。
所以,她還是不要去的好。
“危月燕,你回去告訴容二少,很抱歉,我……”
“哎呀,要讓容二少親自來接還真是抱歉啊,要不我們宇文青到時候先上街等容二少?”
舞榭見宇文青要拒絕,心裡急的要死,趕緊奪了宇文青的話頭。
宇文青話還沒說完,不禁皺眉看了舞榭一眼。
她自己的事,舞榭在這裡瞎摻和個什麼勁!
宇文青瞪了舞榭一眼,再度開口:“危月燕……”
“娘親,你都要去花燈節了,到時候能不能讓子都也帶著小舟去看看啊?”
赫連子都睜著大眼睛,一臉期盼地仰頭看著宇文青。
宇文青垂下眼眸瞥了赫連子都一眼,赫連子都被她看得一臉心虛。
宇文青剛想說什麼,便又聽危月燕似有些感慨地低聲道:“自從夫人去了之後,少爺孤身一人,又因病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年,如今也終於有人能陪著少爺一起看花燈了。”
宇文青怔了怔,突然想起,容奕的娘似乎在他三四歲的時候就走了,只留下了容奕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雖然容奕的娘是正室,奈何容奕比容疆出生得晚,容疆他娘又是個會耍心眼兒的,因此容疆才會如此得容紀的偏愛。
而容奕被投了毒躺在床上這麼多年,都不得容紀半點過問,容紀權當這個兒子死了一般。
想到這裡,宇文青不禁為容奕感到一絲心酸。
而這花燈節,在北冥一直都是家人團圓,戀人相聚的重要節日,比之於過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孩子一般都是和父親母親一起上街看花燈的,容奕三四歲沒了娘,誰能帶他看花燈?
容紀自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每年花燈節的時候,逐年長大的容奕都是一個人孤單的渡過。
要麼是獨自呆在院子裡,要麼是形單影只地在火樹銀花的大街上,看著別人一家團聚的模樣,宇文青突然就狠不下心了。
她看了眼微垂著腦袋的危月燕,吐了一口氣。
“危月燕,回去告訴容奕,明晚我會去看花燈的。”
危月燕心中一喜,面上卻是不露山水,朝宇文青拜別之後連忙出了郡守府,生怕宇文青突然就反悔了。
舞榭和赫連子都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然後舞榭剛轉過頭來,就對上了宇文青犀利得快要將他刺穿的目光。
“咋,咋了?”
舞榭唇角的笑意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拔腿就溜。
宇文青手上還拿著剛從白爾之那邊回來時帶的幾疊摺子,手輕微一撚弄,就發出“吱咯”的聲響。
“舞榭,我看你近日來好像閑得慌。”
“沒有!那個,那個白泠說還有急事兒找我呢,我先走了哈。”
舞榭話一撂下,也不管宇文青同沒同意他走了,直接抄近道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