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鹿丹的話,那個被死拉活勸回來的人,就應該是他宇文蘇白了吧。
將手中早已冷掉的綠茶放回桌上,坐在書案前的宇文青驟然覺得,這知霜殿冷清了不是一點半點。
現如今宇文蘇白忙著處理這次兵變之後,朝廷中的大小瑣事,很少來知霜殿了。
而經常在這宮殿裡吱吱喳喳的舞榭,現如今正在白泠那裡,整日愁得頭都大了。
宇文青起身,準備去看看白泠。
她剛踏進宮門,就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響。
“啪!”的一聲,是茶盞打碎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立即就響起了舞榭慌忙的詢問聲,“白泠!你怎麼了?有沒有被燙到?”
宇文青眉頭一動,走了進去。
進門便看到白泠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地閉了閉眼,然後伸手去拉蹲在地上收拾被打碎的茶杯的舞榭。
“舞榭,你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而舞榭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白泠的手,低著頭一邊撿起碎瓷片,一邊彷彿沒聽到白泠的話一般。
自顧自地揚著聲音說道:“白泠,你說你要讓小爺我說多少遍?你要喝水我來端給你就是了,你現在身子還沒好,不要亂動彈!”
“舞榭!我說了我這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白泠聲音重了幾分,“你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了,你難道還要照顧我一輩子嗎?”
舞榭撿瓷片的手一頓,然後指尖便沁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色。
他很快將手指上的血珠拭去,然後站起身來,笑得懶洋洋地看著白泠。
“誰說要伺候你一輩子了!”
舞榭沖白泠不屑地挑了挑眉頭。
“人家大夫不都說了嗎,你又不是完全沒可能站起來了,你特麼的別想裝殘廢耽誤小爺我一輩子!”
白泠看著笑眯眯的舞榭,突然之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說的沒錯,他是有可能站起來,但是那種可能有多小,現如今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
這時候,舞榭看到了門口的宇文青,笑了笑開口,“大忙人兒今天有空過來竄門啊!”
宇文青看到舞榭面上燦爛的笑意,心中揪了揪,不過面上含了笑意走進去。
“一進門就聽到你們兩在吵架,好不容易的清閑日子,就不能消停點?”
然後看著舞榭,“舞榭,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小泠泠了?”
舞榭翻了個白眼,口吻不屑,“現在誰敢欺負他啊,人家可是大爺,動不動就沖著我發火呢!”
宇文青看了白泠,只見他低著頭沒說話,便開口:“小棉襖兒,我來這麼久了連杯茶水都沒有,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舞榭幽怨地看了宇文青一眼,“你就會指使我,合著我這打手還兼了跑堂小廝的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