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向可憐兮兮地縮在馬車一角的舞榭,“說!你這油嘴滑舌的腔調都是哪裡學來的?”
蒼天啊!
誰能告訴我當初在街頭看到的,那個盈盈如水的可愛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副德性?
快把他從狗嘴裡給本宮吐出來!
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白泠眉頭似乎僵了一剎。
接著,宇文青就聽到舞榭緩緩開口,“公主,你還好意思問?倫家這不就是得了你的真傳嗎?”
宇文青聞言一怔,“胡說八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被打得嘴角和眼角都青一塊紫一塊的舞榭還想張口反駁,就立即被宇文青狠狠瞪過去的一眼給堵了回去。
“再敢開口,本宮就把你丟下去,讓馬車軲轆碾死你!”
見那個有過度表演傾向的家夥終於安靜了下來,宇文青這才卸下一口氣。
伸手倒茶掩飾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宇文青打算趕緊把這篇兒給掀過去了。
緊接著就聽到馬車外響起聲音。
宇文青和白泠對視了一眼,然後隨意地開口道:“何事?”
“公主殿下,屬下餘生,太子殿下命屬下提醒公主一聲,凡適可而止,切勿傷身。”
白泠和宇文青的眉頭都鬆了一剎,餘生是宇文謹身邊的貼身侍衛。
宇文青不疾不徐地應聲道:“本宮知曉了,轉告皇兄,叫他無需憂心。”
餘生離開之後,宇文青撩開車簾想看看外頭的情況,然後就聽到輕聲的議論透過簾子縫兒傳進來。
“這青公主簡直視廉恥為無物啊!青天白日的,就同男寵在馬車裡做此等不知羞恥之事!”
“但是別說,這青公主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折騰起人來還真是狠啊!這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叫得這麼血活,沒想到青公主好的還是這一口兒!”
“哼,李大人,你現在做出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是作什麼?剛才裡頭叫得正熱鬧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鼻血都差點兒流出來了?莫不是您也想搞個男寵來試試味兒了?”
“你少把自己擇幹淨了,那是誰還問我為什麼只聽到那個粉衫的男倌兒的聲音,那個白色衣裳的坐在一邊看嗎?”
“老匹夫......”
宇文青放下簾子,面上早已經黑成了煤球,轉過頭看向馬車一角的舞榭。
後者一副不甚在意的委屈模樣模樣,怪我咯?
至於為何外頭的人一聽就知道,那發出悽慘叫聲的人是舞榭,而不是白泠。
那是因為舞榭的聲音簡直太有辨識度了,他的聲音清泠泠地略顯低沉。
但只要他想,就可以立即掰彎成勾人的少年音。
行了半日的路,總算在家天黑之前,祭天的隊伍到了桐山之下。
而每日春分前往桐山祭天,是南璃歷年來的傳統和祖制。
因此為了皇室人員,尤其是南璃皇的安全,桐山下修建有行宮,並且是有重兵把守的。
到了桐山下的行宮之後,宇文青的馬車在宇文謹的後面抵達。
下車的時候,宇文青本想輕盈地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但是她忘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的金銀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