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深呼吸，思考著，那小孩兒絕不是普通人，連鎮守大人都屈尊來了青樓找他，萬一踢了鐵板該如何是好，可是，一直這般下去，樓裡就亂了套了，雲煙母女的事兒也還沒說清楚。
自打那顧雲曦被周小木摔了一通後，盡是些糟心事兒，周家簡直就是黴頭。
媽媽的氣沒地兒發，只好怪到了周萬全身上去，反正人都死了，也礙不著。
涵葉還叫哭喊著，疼得聲音都嘶啞了，淚水啪嗒啪嗒溼了一地。
“泉子！趕緊去請大夫來！”媽媽喊了一聲，從袖口裡掏出幾文錢來。
泉子接過銅錢，“媽媽，這……會不會太少了？”
“少了不知道別去樂盛堂啊，再叫兩個人，把她抬去，難不成讓她在樓裡一直這般哭喊啊，其餘人，給我回去幹活兒去！最近生意都不如前陣子了，你們還有臉惹些事。”
自打上回媽媽說雲煙是她們一輩子都比不上的時候，紫雪就寒了心，心頭怨恨那個女人，卻不再吱聲了，冷眼看著這樓裡一絲一毫的變化，還有媽媽心中的變化。
此番在轉角，看著一幕鬧劇，心裡輕笑幾聲，全是嘲諷。
默默退回去，回了房間，繼續招待那些有頭有臉的男人，醉意樓的頭牌還是隻會是她，身價，始終是她最值錢。
鬧劇散場，媽媽還是提著裙襬上了樓，敲了敲雲煙的房門。
“媽媽？”
“雲煙，你什麼時候走。”媽媽的言語裡沒有溫度。
雲煙沒想到媽媽會直截了當地這般問來，垂了頭，不敢直視媽媽的眼睛，“過兩日，中秋之後吧。”
“那便安分地待著，白住我屋子就別再給我惹事，否則，一起算賬。”
“媽媽，可又發生……”雲煙話沒說完，媽媽冷著臉走了。
雲煙落寞垂下頭，一朝生分，十年情義都沒了。
“娘。”
“誒。”雲煙合上門，只要丫頭好好的就行。
“沒事的，娘別難過。”
“恩，瑾妍怎麼還沒回來，都餓了。”雲煙岔開話題。
說著，瑾妍便回了，“我回來了，我還去給徐大夫說了丫頭已經醒過來了，姑娘不用惦記了。”
顧雲曦嬉笑著，“果然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又是上哪兒學的話。”雲煙指尖戳了戳顧雲曦的額頭。
顧雲曦吐吐舌頭，這什麼朝代，怎地還沒經歷三國？
“能下床不？不能我就餵你吃。”瑾妍擺好碗筷，盛了湯。
“沒事兒，已經好了。”顧雲曦跳下床來，走到桌邊，“我就是餓了才會昏倒的。”
“聽你胡扯。”穆丞羽依舊毫不留情打擊她。
“小屁孩兒，吃你的飯，咋話這麼多！”
穆丞羽躲開顧雲曦的巴掌，嘿嘿笑道，“死丫頭終於不是要死不活的了。”
“誰要死不活了，嘴上積點德行不？”
“行行行，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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