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姚景語剛開啟門,就見孟古青端著一碗青菜迅速縮回了往裡頭打探的身子。
菜已經不冒熱氣,顯然孟古青在外頭已經站了許久了。
見她要離開,孟古青挑了挑眉:“不留下來吃頓飯?”
“你為何不阻止我打他?”姚景語答非所問道,總覺得這姑娘思維和旁人不一樣,換做了別人,只怕早就衝進來和她拼命了。
孟古青笑眯眯道:“打得好,我也覺得那傢伙就是欠打!”
說著,還兀自低聲嘀咕了句:“敢情平時我都是對他太好了,要是我也時不時幾個耳光就甩上去,保管他也不敢酗酒了。”
當然,心裡想想歸想想,真要打,孟古青還是捨不得的。
姚景語覺得這姑娘和她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剛剛被姚二氣得不輕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正好這時候葡萄醒了,姚景語將人接了過來,葡萄抱著她的脖子好奇朝屋子裡頭望了一眼:“二舅舅呢?”
姚景語笑著對女兒道:“二舅舅還沒醒,咱們先回客棧,明天再過來。”
孟古青暗自撇了撇嘴,敢情人家這是準備住下來打持久戰啊?
待她們離開後,孟古青進了屋子裡,彼時,姚景易還趴在地上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
孟古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發洩般用力將手裡端著的菜碗磕在了桌上,走過去扯著他的肩膀將人拉了起來。
姚景易一動不動,面如死灰,沒有任何表情。
孟古青看著那張腫得不像樣子的臉,嘖嘖戲謔道:“你這七妹還真是兇悍,下手可真是狠的。”
姚景易面上閃過惱色,面色不愉地想將人推開,孟古青卻趁勢將他的兩隻手扭到了身後,嬉皮笑臉道:“姚二郎,你看你現在連我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小女子都打不過,你還配做男人嗎?”
姚景易倏然眸光如利刃般射向她,咬牙切齒道:“孟、古、青!”
“哎哎哎!我聽著呢!”她按著他的肩膀強制性地讓他坐到了凳子上,然後拿出消腫藥往他臉上抹,“怎麼樣?之前我給你找的那本左手劍法你到底要不要學?還有,你要不要把酒戒掉,然後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別整天都把自己弄得臭烘烘邋里邋遢的連個人樣都沒有!”
姚景易一副煮不爛的樣子:“你可以離開,走了就眼不見心不煩。”
就算能練好左手劍法有什麼用?
能讓父親和那些死去的兄弟們都活過來嗎?
這幾年渾渾噩噩裡面,姚景易一直在想,人生將近前三十年,他到底執著的是什麼?
想不明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酒精來麻痺自己來逃避現實。
孟古青氣得直瞪眼,然後鼓了鼓嘴,用力往他臉上按了一下。
姚景易疼得嘶了一聲,她卻洋洋得意道:“我知道,你就是想用激將法將我趕走,我偏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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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她是真的被他一路氣過來的,以至於到了現在,她早就免疫了。
擦完藥後,孟古青一面往廚房裡走著去端菜一面大聲衝屋裡道:“你再臭再狼狽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見過幾次了,反正我無所謂,你要是也覺得不在乎的話,那咱們就和以前一樣繼續下去嘍!”
姚景易臉上抽搐了一下,一言不發地走到內室掀了被子面朝裡側躺在床上。
孟古青端完菜進來發現人又不見了,往內室裡一瞧,頓時怒火大盛,氣呼呼地上前將被子扯了開來:“起來起來,吃飯了!”
姚景易冷聲道:“你自己吃吧!”
孟古青抿了抿唇,也冷下了聲音:“姚二郎,我讓你給我起來!”
姚景易不搭理她。
一氣之下,她直接彎下身拽著他的肩膀就將人拉了起來面對著她。
姚景易這幾年瘦得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哪裡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