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慢悠悠地從凳子上起身,然後彎身捋了捋被弄皺的袍角,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你二哥來了又怎樣?”
姚景語有些著急,就回頭嬌瞪了他一眼,嗔道:“被他知道咱們倆共處一室總是不好的!”
雖然她和宋珏之間在她心裡早就定下來了,但自己家人尤其是父母的想法她還是必須顧及的!
宋珏就是不滿自己好像是見不得人的樣子,瞬間沉了臉一言不發地從她身邊大步跨了過去。
彼時,見到姚景易冷著臉站在門外的樣子,宋珏就挑了挑眉,抬手正了下胸口處微微有些散開的衣襟。
或許是由於他刻意的動作,姚景易不經意間就掃了一眼,待看到他左邊鎖骨下方那一個清晰細小的齒痕時,眉頭不由得狠狠擰了一下,眼中一抹異色劃過,快速移開了視線。
宋珏嘴角幾不可見地一勾,這個齒痕是那天晚上他們鬧得有些瘋狂的時候姚景語咬上去的,後來他一時興起,就把她留給他的這個印記用藥永遠留了下來,這會兒看起來,倒像是剛剛咬上去沒多久的樣子。
宋珏也沒說話,就徑自越過他帶著人離開了。
姚景易這才舉步進了包廂裡,眸子快速在姚景語身上打量了下,確定她沒有出事,也就沒再多問,只一臉冷然,有些不耐的樣子:“回去吧!”
姚景語有些心虛,就訥訥地點了點頭,跟在了他身後。
彼時,姚景易走在前頭,想到剛剛宋珏身上的那個齒痕,幾經思量,就豁然停住了步子,扭過頭面無表情道:“你和宸王的事,以後你注意點,別再和他有什麼接觸!”
姚景語剛剛一直垂著眸子跟在後頭,姚景易突然停下來,她的鼻子差點就撞上了他堅硬的後背。這會兒聽姚景易話裡字字句句對宋珏不滿的樣子,她心裡其實也是十分不舒服的,於是就努了努嘴,垂了眸子雙手食指無意識地捲動著上衣下襬,一副無聲抗議的樣子。
按照姚景易一貫來的脾氣,他根本就懶得管姚景語的事情,這會兒居然開口關心她,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有些不可思議,最關鍵是人家還不領情!
他一向脾氣不好,也就懶得多說:“你的事和我無關,你愛誰一起廝混就和誰一起廝混!但是你最好有點度,別到時候讓整個國公府跟著你後頭丟臉,還有,你最好弄清楚,爹現在最厭惡的人只怕就是宋珏,他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
說罷,轉身就走,步伐也疾速了起來。
姚景語愣了下,就快步跟上了他,其實她也不是不知好歹,姚景易的話雖然說得難聽,但她能聽出其中的關心之意。其實,這個冷麵二哥真正接觸起來,也不是那麼恐怖那麼讓人討厭。
她心裡波濤流轉——
正如宋珏所擔心的那樣,她一旦回來後,他們之間的阻礙就會多了千溝萬壑,這會兒她已經有些明白那天晚上宋珏拼死不肯讓她離開的心境了。但是家要回,她和宋珏之間的事情她也會堅持,就算父親和母親都全力反對,她也要拼命去爭取。因為若是連她都放棄了,他們的未來還有什麼希望呢?
“二哥,今天謝謝你特意來救我,也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姚景語這一生,非宋珏莫屬!”上馬車前,她走近姚景易,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十分認真地對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日後,若是真的所有人都反對的話,我希望,二哥能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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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易怔了怔,等他反應過來時,姚景語的身影已經隔絕在了車門裡,他涼涼地牽了牽嘴角,有些自嘲——
明明他該恨姚景語的,因為她的存在,小時候她還沒走失的那段時間,萬千寵愛在一身,一度都讓他覺得姚景語是佔有了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但現在,他卻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近她、關心她……
更有甚者,因為姚景語的堅持也讓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樁往事,想起了那個被他塵封心底多年遺憾擦肩錯過的女子,如果他當年有這個七妹十分之一的勇氣,會不會現在也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
這邊廂正如之前燕白揶揄的那番景象,宋華澤一回了府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去後院侍妾那裡,就隨手扯了個丫鬟過來光天化日之下發洩了起來。
他下在茶壺裡的本就是烈性春藥,更何況還是被一整壺灌了下去,彼時的他雙眼發紅,就像一隻只有原始的野獸一樣機械地來回動作,絲毫聽不到身下人兒的淒厲哀求。
最後那個丫鬟是直接在他身下斷了氣,可宋華澤的慾火卻依舊高漲,信王府的管家趕緊將他送到了後院,將所有侍妾都召了過來。彼時,守在外頭的侍衛聽到屋裡一陣大過一陣的動靜,臉上卻無半分猥褻之意,反而是充斥著濃濃的擔心。
這麼下去,不會出事?
管家也是在屋子外頭幾乎整整轉了一天,這事太過丟人,他也不敢輕易派人去宮裡稟告給蘇皇后,直到傍晚的時候,屋子裡忽然傳出了一聲驚懼悽恐的尖叫聲——
管家和侍衛也顧不得許多,就趕緊破門衝了進去。彼時,那些侍妾一個個都衣裳不整的,屋子裡也是一片狼藉,最關鍵的是宋華澤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口吐著白沫,男人身份的象徵早已血汙一片。
屋子裡所有的侍妾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管家也是雙眼發直,整個人嚇懵了。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心腹侍衛上前語無倫次道:“管家,這這這,王爺這……”
管家這才回過神來,立馬就跳著腳衝那侍衛怒吼道:“這什麼這!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侍衛連連應是,就一陣風般的衝了出去。
管家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今兒個信王妃又剛好回了孃家探母說了要明日才能回來,府裡也沒個能做主的人,他就安排了一下趕緊遞了牌子進宮求見蘇皇后。
管家身份低,自然是不可能見到蘇皇后本人,話是劉嬤嬤傳的。他也不敢將宋華澤和姚景語還有宸王的那些事情隨意說出來,只大致將宋華澤的情況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