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景詩語塞。
姚景語一語中的——
不管姚景詩的初衷是什麼,也不論到底下這麼重的毒是誰的意思,但她利用兩個五歲的孩子就是不可饒恕!
姚行之惱怒之下一腳將她踢開,他的面色低沉,很明顯是在壓抑著怒火。
姚景詩摔倒在一旁,手掌著地,和地面摩擦出了幾道細細的口子,但是她不敢喊疼,只依舊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姚行之。
周梓曈面色不明地側目看了姚行之一眼,就淡淡道:“把她送去家廟反省吧!”
姚景詩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後立馬就又四肢著地爬向了姚行之,哭求道:“爹,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讓我去家廟,我不敢,我真的不敢了!”
說著,她又面向姚景語,猛地將額頭接二連三地往地上磕,每下都擲地有聲,不一會兒,白皙的額頭上就青紫一片。
姚景詩一面朝她磕頭一面哭著大聲道:“七姐,我給您磕頭,我給您道歉,求求您和母親求個情,別讓我去家廟!”
姚景語看向姚行之,發現他緊緊地擰著眉,陰鬱之氣纏繞眉宇之間,卻遲遲沒有開口,顯然是有些猶豫的。
這時候,她就沒必要再去咄咄逼人了,橫豎今天姚景詩犯的事明明白白地擺在這,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抹殺的。要讓她相信姚景詩能改過自新,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彼時,姚景易見姚行之一直抿唇不語,心裡已經很不滿了,就上前一步站出來聲色冷然道:“父親,這事關係到茹兒和菀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您要是不捨得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就把人交到我手裡!”
聞言,姚景詩的哭聲很突兀地戛然而止,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姚景易,就被他眼中迸發出來的狠戾和殺氣嚇得渾身顫抖——
剛剛那窒息的感覺彷彿還纏繞在脖頸之間,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再落到了姚景易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姚行之的目光在下面或跪或站的幾人之間來回逡巡了圈,最後張了張嘴就準備同意周梓曈之前的提議,但這時,一個身姿嬌小的婦人忽然就闖了進來幾步上前跪在了姚景詩身邊。
她這會兒還在微微喘著粗氣,應該是得了訊息疾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老爺,八小姐不懂事,婢妾求求您,給她一個機會,不要讓她去家廟。”那婦人抽出帕子抹著眼角,哭得梨花帶雨。
姚景語看了她一眼,這應該就是姚景詩的生母蘭姨娘吧?看起來長相一般,最多隻能談得上是清秀,至少比起周梓曈美麗中帶著颯颯英氣是差了不止萬里。
又側目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父母,就很敏銳地發現周梓曈這會兒雙手握得很緊,從她這個角度去看,隱隱還能看到她蒼白的手背上緊緊鼓起的青筋。
姚行之的眸子很快地垂了下,面色頓了頓,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就硬生生地轉了個彎,他看了眼那婦人和姚景詩,眼中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色沉默了半晌,就緩緩開口道:“景詩自今日開始就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壁思過,這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能再提了!”
蘭姨娘趕緊就感激不已地拉著姚景詩磕頭:“婢妾代八小姐謝過老爺。”
姚景語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就這麼算了,剛想開口,就被人一把扯住了袖子,回頭一看竟是姚景易。
“都各自回去歇息吧!”姚行之起身,就下了逐客令。
眾人各自退散,蘭姨娘路過花嬤嬤身邊時,垂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動,嘴角牽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就帶著姚景詩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姚景語是真的奇怪一個姨娘居然能在府裡這般昂首闊氣的——
從進門到離開,只見到她奉姚行之一人為主,其她人竟然都被她自動忽略了。
若是受寵也就罷了,可一個整日裡吃齋唸佛的姨娘,這股傲氣看起來可真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直覺地認為姚景易可能知道什麼內情,姚景語就仰頭望向他:“剛剛為何阻止我站出來?”
“有什麼用?父親既然開了口就不會變!”姚景易低頭睨了她一眼,聲音依舊很冷,面上還帶著譏嘲之色。
姚景語蹙眉想了下,就又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蘭姨娘一開口父親突然就變了臉了?”
姚景易冷哼一聲,涼涼譏誚道:“誰知道呢?許是珍藏在心上的人兒唄!反正子孫比不上他的女人,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