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舊事,連霞對那些人都是恨之入骨的,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找上宋華菲的!
連霞咬著唇,垂下眸子不停地閃躲,可是宋珏的目光太過咄咄逼人,讓她覺得全身發麻。
避無可避,半晌,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冷冷道:“不錯,我確實找過宋華菲,不過我的本意並不是針對潘姑娘,她也沒受多少傷害不是麼?”
宋珏冷笑一聲,眼中陰翳漸重,宋徽急了:“霞兒,你在說什麼?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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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沒做什麼!”橫豎是被識破了,連霞就乾脆將所有的話傾囊而出,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怪只怪宋華菲自己太沖動,我只不過隨便刺了她幾句,她就頭腦發熱了!”
從荷花宴之後她就注意上了宋珏和潘景語,半年多的時間,果然她一開始就沒想錯,宋珏真的很看重潘景語。
當初皇后蘇瓏還是貴妃的時候,連霞曾經在她宮裡流掉過唯一的一個孩子,並且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有孕。雖然事後太醫說只是意外,但她和宋徽都清楚這是宋衍和蘇瓏的手筆。
宋徽是當今太后的親子,儘管只是先皇的遺腹子,儘管他和太后在朝中根本毫無勢力,但是宋衍向來狠心又多疑——
身邊兄弟子侄,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宋徽自小就被人下過藥,極難令人有孕,而他又是一顆心撲在連霞身上,這樣一來,就算是絕了他的子嗣。
雖然知道仇人是誰,可他們什麼都不能做!說的再難聽點,就是宋徽自小被宋衍捧殺著長大,只懂吃喝玩樂,實則性子懦弱,他根本就不敢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可連霞不一樣,她無時無刻不活在仇恨裡!
此番,她不過是想著借宋華菲的手或傷或殺了潘景語,如此一來,宋珏肯定大怒,絕不會放過宋華菲!
當然,在知道宋華菲被毀容時,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可沒想到宋珏居然會找上了她!
連霞定了定神,漸漸地眼裡就笑出了淚來,她抬手擦了一把,就目光灼灼地看著宋珏:“宸王,你沒想過嗎?其實潘姑娘之所以會有這一劫,完全是因您而起。若是您沒有把她拉到這個圈子裡來,她可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永遠不會和這些爾虞我詐扯上關係!”
她說著,聲音就逐漸有些悽惶——
若是當初宋徽沒有看上她,沒有一定要排除萬難娶她,許是現在她也兒女雙全了,不一定榮華富貴,但或許幸福美滿!
宋珏知道那段往事,自然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卻挑著眉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她和你不一樣,而本王也能護住她!”
連霞說起這話非但沒有打動宋珏,反而讓他心中怒火更甚,這樣從某些方面來看,上輩子的他不就和宋徽有些像嗎?
頓了頓,又陰冷一笑:“你該不會以為本王會被你的淚水打動吧?你要報仇是你的事,但是這樁事兒,在本王這裡過不去!”
宋珏擲地有聲的話駭得連霞又是身子一顫,她抖著唇瓣:“你想要怎樣?”
宋珏對著燕青使了個眼色,冷然道:“砍下一指,小懲大誡!”
話音剛落,宋徽就眯緊了眸子,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左手放到宋珏面前的桌上,然後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往桌上一插兩眼一閉,就順著小手指切了下去。
“王爺!”連霞尖叫一聲,趕緊跑了過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撲簌地直往下掉,“王爺,你這是做什麼?都是妾身的錯,你這是做什麼呀?”
“沒事,霞兒,別怕!”宋珏抬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著眼淚,由於疼痛,臉色血色快速褪去,額頭冷汗直冒,他看了宋珏一眼,竟彎下膝蓋對著他跪了下去,鏗鏘挺立道,“如此可夠?”
宋珏幽黑的眸中快速劃過一絲震驚,抿著唇,深深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起身帶著人離開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宋珏睡不著,就也拉著潘景語不讓她睡:“潘景語,如果有一天本王沒有現在的權勢卻硬要將你綁在一起,你會想方設法離開嗎?”
潘景語被他從睡夢裡拉了起來,這會兒腦子裡就跟糊了一團漿糊一樣還沒清醒過來,就揉了揉眼睛隨口道:“你問這話做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這一天?”
宋珏沉默,黑暗裡膠著起來的寂靜顯得有些瘮人,半晌,他就突然一句話不說地躺了下來,又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翻了個身過去背對著她。
潘景語睜眼盯著他不算寬厚卻很結實可靠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唇瓣動了動,最後覺得他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弄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只好慢慢閉上了眼睛。
宋華菲的事情雖然帶起了一系列的風波,可是一夜之後,就好像所有人都得了失憶症一樣,除了壽王夫婦因身體不適先行回京,其他人春獵都是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
待潘景語身上的傷好了一些之後,宋珏就帶著她策馬去了碭山南邊的一處花田裡。
潘景語坐在他身前,被他雙臂圈在懷裡,宋珏則是在花田前停了下來,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摟著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美嗎?”
漫山遍野,奼紫嫣紅,迎風撲面而來的花香沁人心脾,潘景語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想要將這迷人的香氣全都吸入五臟六腑之中。
“美……”她不由得喃喃道,後背貼著宋珏的胸膛,靠在他懷裡看了好一會兒,才仰起頭看著他,嚴肅而又認真,“宋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我進府嗎?原先我以為你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後來想想,我這樣一個除了腦子之外什麼都沒有的人,似乎並不值得你勞心勞力這麼長時間。而你的性格,也註定你不會去陪著一個人演戲演這麼久。可若是說你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也覺得很奇怪,你我同床共枕半年多,你卻一直守著最後一道線。有時候,你真的讓我覺得看不透,甚至……讓我覺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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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這是在怪本王對你太君子了?”宋珏氣極反笑,冷肅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