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三,這是顧裡最後一天空閒期。
雖然室內開了空調,可是顧裡還是感覺有些微冷,雙腳有些冰涼。
“鈴鈴鈴。”
“喂,李醫生,請問有什麼事嗎?”顧裡看了眼電話上的備註。
“顧裡,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預約了我的心裡諮詢嗎?之前我是把時間定在了初四,可是初四我有事情,所以我想問一下你今天有沒有時間。”
“我今天……應該沒事。”顧裡猶豫了會。
“那……”電話裡李醫生的聲音停頓了下,“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時間調前一天,你今天過來做心裡諮詢吧。”
“可以的。”顧裡回答道。
“那就麻煩你了,不好意思。”李醫生的語氣裡帶著絲歉意。
“沒事的,如果李醫生你現在有空地話,我就過來了。”顧裡抬頭望了眼窗戶外面。
外面已經白茫茫一片,大雪掩蓋了整個地面。
“我現在有空,那你就過來吧。”
顧裡又和李醫生寒暄了幾句後,才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要到十點了。
顧裡趕忙披了件外套,然後鎖上門朝外面走去。
雪下面掩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雹,踩在上面沙沙作響,隨處可見一深一淺的腳印。
顧裡撐開了雨傘,外面落下的雪中還夾雜著一些雨水,顧裡的雨傘掉落的也是一朵朵的小雪花。
好在,李醫生的家距離他家不遠,不然這種下雪天氣開車的話還真有點危險。
天氣很冷,顧裡走了很遠的路,感覺手腳都已經凍的僵硬到抬不起來了,好在他也已經走到了李醫生家裡。
顧裡按了下門鈴,發現沒有反應,又接著敲了幾下門。
“顧裡,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李醫生聽到門鈴聲,連忙迎了上來。
顧裡站在門口換了雙棉拖鞋後,跟著李醫生走進了屋子裡,屋子裡很暖和,顧裡感覺全身被凍僵的血液又流動了起來。
“不好意思,因為門鈴壞了,這幾天來不及找維修的人。”李醫生解釋道。
“沒事。”顧裡跟在李醫生後面走進了書房裡。
“顧裡,你現在還在做接線員的工作嗎?”李醫生開啟書房裡的燈,房間瞬間明亮了起來。
“嗯,我覺得這樣我才有存在的價值。”顧裡坐在了李醫生對面的凳子上。
在他們倆的中間,擺放著一張黑色的書桌。書桌上放著幾本心裡書和一盞小檯燈。
“顧裡,別人把他們的經歷講給你聽,這是他們的宣洩方式,可能他們講完之後,心裡會舒服很多,而你如果要做為一個優秀的接線員,應該有自己的疏解方式。”
“我……”顧裡有些迷茫,他雙手不由自主的交叉握緊。
“我見過其他很多人,也疏導過很多人,你很他們都不一樣,別人會嘗試開啟自己的心底,而你卻一隻在封鎖。我知道有可能不是你自己在抗拒這種疏解方式,而是你的自主意識已經預設了排斥這種行為。”
“那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一直有一件事情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顧裡,這隻能靠你自己。”
李醫生關掉了房間裡明亮的燈,只留下一盞小檯燈。
小檯燈似乎有些明明滅滅的,顧裡聽見有一個打響指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這是什麼地方?”
顧裡睜開了眼睛。
面前很黑,很黑,顧裡完全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