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這是我給你帶來西家巷子鋪的糕點。”
“放哪裡吧。”
書生把糕點放在了木桌上,望向西河柳,他抿了抿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又猶豫了下。
“你想說什麼?”西河柳抬頭望了書生一眼。
“小柳,我發現你最近幾天都有點疏遠我。”
“是嗎?”西河柳扯著嘴唇笑了笑,“可能是你感覺錯了吧。”
“小柳,我……咳咳咳……咳咳咳……”書生這句話還沒說完,突然捂著嘴,彎著腰,大聲咳了起來。
“你怎麼了?”西河柳連忙站起身來,為書生拍打著背,好讓他好受點。
“沒事。”書生咳嗽了一陣後,終於緩解了過來,只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書生把手遮掩進了袖口裡,垂下眼睛說道:“小柳,你去給我倒一杯茶水吧。”
“把你藏在袖口裡的手給我看一下。”西河柳站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臂。
“我的手有什麼好看的。”書生慌亂的把手臂抽了回去。
“何林生。”這是西河柳在極其憤怒的時候才會叫出他的名字。
書生手抖了下,別過眼睛,慢慢把手伸出來,他的手指很乾淨,白湛,五指分明。
西河柳把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是看書生那眼神明明有事情在瞞著她。
突然,西河柳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趁書生還沒注意時,翻開了裡面那一層。在那一層白色的繡面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怎麼回事?”西河柳把目光投向書生。
“我……我不小心觸碰到了。”書生結結巴巴的說道。
“何林生,我是你的妻子,以前的事情我不在乎你瞞著我,可是現在你的身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咳血?”
“喝幾貼藥就好了。”書生垂下眼睛說道。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
“小柳,對不起。”書生無奈的笑了笑。
“好。”西河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那我走,我走行了嗎?”
西河柳說完之後,就直接背對著書生,走出了院子,一步也沒有猶豫過。
“小柳……”書生的眼睛裡有些黯淡,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西河柳的衣袖,可是西河柳已經走遠了。
書生垂下眼睛,眼裡的星光越來越黯淡。
許久,都沒有一絲的動作,他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西河柳忍著通紅的眼睛,走出院子,蹲在門口的牆角小聲的哭了起來。
這幾天,西河柳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是今天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自從來到柳鎮後,她發現書生的行為越來越奇怪,可是她都沒有詢問,直到……他們要去坐竹筏的時候。
書生突然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連忙捂住了肚子,西河柳知道他在欺騙自己,但她還是和他離開了那裡。
“姑娘,要買個泥人嗎?”一個白鬍須的老頭,手中拿著一個雕刻好的泥人問道。
“泥人?”西河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是啊,姑娘。這泥人,本是一人所造,可是那人卻因為一些往事不能解脫出來,硬是要把這泥人分成兩半。”
那白鬍須老頭摸了摸鬍子,眼神望向遠方,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
“可是,你這泥人不是完整的嗎?”西河柳指了指他手上拿著的泥人,詢問道。
那白鬍須老頭笑了笑,把手中的泥人塞給了西河柳:“雖然他看上去是完整的,但……”
“但是什麼?”
白鬍須老頭笑而不語。
西河柳再次揉眼時,已經看不到那老頭了,如果不是她手上還有那個泥人,她會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