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晉冷笑,目光淩厲的看著趙無雙,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與娘娘之間清清白白,又有什麼可避嫌的?難不成鹹福宮這麼多雙眼睛,都是瞎掉的不成?”
“你!”帶著金色長護甲的手狠狠的拍在軟墊上,護甲末端硬生生在軟墊上劃開一道痕跡。
趙無雙心中不僅僅是憤怒,更是委屈。
安晉的眼中永遠只有柳忘語,只有柳忘語一個人是需要用心呵護的,別的女人就算死的再慘都無所謂!這人到底想過沒有,別人的心也是肉做的,難道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嗎?!
趙無雙想哭,但是身為公主的高傲,卻叫她強行忍住了自己的淚水。在不心疼自己的男人面前,眼淚流的再多,那也跟白水一樣,毫無價值!
“晉王今日來,是想要知道我跟晉王妃之間的談話吧?”趙無雙垂下頭,掩蓋了自己臉上的神情,手撫摸著袖子上鑲嵌的金邊,問道。
“沒有錯。”安晉也不隱瞞什麼,立刻道,“還請賢妃娘娘如實相告!”
趙無雙沒有抬頭,道:“不過就是說了一下李貴妃的事情而已,其餘的倒是沒什麼了。晉王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問王妃身邊那個小丫頭,她一直都在王妃的身邊,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是,趙無雙的概括,跟霜降所說差不多。
但是那之後,柳忘語就忽然轉道去了太醫院,難不成……她是對李貴妃的這一胎,有疑惑不成?
“皇後娘娘駕到!”
忽然,外面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身著鳳袍的皇後帶著她的人匆匆而入。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臣弟參見皇嫂!”
趙無雙和安晉朝著皇後行禮。
皇後看了安晉一眼,眼神之中帶著的一點焦慮總算是消失不見。
“都起來吧。”皇後抬了抬手。
“多謝娘娘。”
趙無雙起身之後,沖著皇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娘娘請上座。”
“不用了,本宮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與晉王說,便不在賢妃宮中多留了。”皇後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晉王,走吧。”
安晉不知道皇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只能夠跟皇後走了。
禦花園之中,皇後見到周圍的人少了一些,轉頭呵斥道:“你真是急昏頭了啊!簡直胡鬧!後宮也是你能夠隨便亂闖的?”
安晉對皇後一向敬重,低頭受教,一言不發。
皇後見到安晉這副模樣,卻也不好再斥責什麼了,嘆了一口氣,道:“本宮知道你擔心王妃,但是這樣急匆匆的去找賢妃有什麼用?賢妃從南照來,剛剛在宮中站穩跟腳,若是她出手,你的人或者是皇上的人都能夠調查到。更何況,她剛剛和王妃接觸過,是最容易受到懷疑的人,趙無雙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對王妃動手呢?”
安晉閉了閉眼,神情無奈,“皇嫂所言,臣弟都明白,只是……”
“不管如何,你都要冷靜!”皇後語重心長的道,“王妃好端端的跑去太醫院,定然是心中有疑惑,只有那邊的人才能夠解決。最近也就只有李貴妃的事情跟太醫院有關繫了。”
“可是,若是李貴妃當時人在大殿之中,怎麼可能知道語兒會去太醫院,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出手傷人呢?”安晉覺得不太可能。
皇後也點了點頭。忽然,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凝重的神情,“有一件事情,本宮覺得,或許應該告訴你。”
“皇嫂想要說什麼?”安晉看著她凝重的神情,心中一凜。
皇後嘆了一口氣,道:“封妃大典那一日,王妃來的很早,在走之前,我們閑談的時候,說到了本宮的身體。王妃給本宮把脈之後說,本宮的身體受到了損傷,所以之前才一直都沒有子嗣。可是……”
皇後轉過身來,看著安晉,“每隔一日,院首回來給本宮請脈,卻從未說過,本宮的身體抱恙這種話。”
安晉的眼神驟然淩厲起來,“娘娘的意思是……”
話說了一半,安晉忽然頓住了,因為在前面的拐角,出現了一角明黃。
皇帝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