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隨著安晉一起來的。
雖然作為安晉身邊最得力,最忠誠的住手,月七覺得,王爺和王妃實在是天作之合,但是……距離宴會開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啊,就算是想要分享一下劫後相見的喜悅,等宴會結束,回府了分享也可以啊!
而被月七用刀子抵著咽喉的容昭儀見到安晉和柳忘語深情相擁的場景,一雙眼睛之中幾乎要噴出實質性的火焰來,好像她真是恨不得將這對光天化日之下就抱在一起的狗男女燒成灰燼!
不得不說,這道目光實在是太過熾烈,讓人想要忽略都不現實。
柳忘語隔著老遠瞧了已經被月七牢牢控制住的榮昭儀,輕輕推了推還抱著自己的安晉。
安晉從柳忘語的發間抬起頭,有點疑惑的問道:“怎麼了語兒?”
柳忘語的下巴朝著容昭儀的方向努了努,示意安晉朝著那邊看。
安晉轉頭看向容昭儀,遠山一樣的眉骨微動,眉毛皺了起來,道:“她……是誰?”
這倒也不是安晉忘了自己到底做過點什麼事情,實在是因為容昭儀在冷宮受苦的這些年,容貌上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明明也就二十幾歲的人,硬生生活成了四十幾歲的樣子,估計就算是容昭儀的親娘來了都認不出來這是自己的女兒。
“那是容昭儀,你還記得不記得?”柳忘語給安晉提醒,“人家一顆芳心可是全都系在你的身上呢!”
“容昭儀?”安晉複述了一遍這個稱呼,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啊!”
柳忘語嗯了一聲,還把這個簡單的“嗯”字,說出了千回百轉的感覺,其中蘊含的意味……實在是複雜。
安晉趕緊解釋道:“語兒,你要相信我,我跟這女人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安晉!這麼多年過去了,一說起我,你還是這樣一副態度!”容昭儀聽見安晉沒有一點猶豫的撇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氣得狠狠地用手中的柺杖跺了跺地板,看起來被氣得不輕的樣子。
安晉聞言,一皺眉頭,道:“容昭儀,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和你之間,本來就什麼關系都沒有!若不是你給我下那等下三濫的藥物,妄圖害我,你今日,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昭儀娘娘,又如何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哈哈,安晉,你說的倒是輕巧!”容昭儀面露癲狂之色,絲毫不顧及月七手中的刀子還抵著自己的喉嚨,甚至上前了一步,“你不愛我,不願意碰我,可以!既然你沒有中招,為什麼還要找一個低賤的侍衛來折辱我?!還要故意引來皇上!害我落得如此地步!”
安晉皺著眉頭,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後,斬釘截鐵的道:“我沒有把侍衛送到你的床上,雖然你算計了本王,但是本王還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女人!”
“那為什麼侍衛會在我的床上?!那為什麼皇上會正好前來?!”容昭儀歇斯底裡的反問,“那個時候,我雖然位列九嬪之首,但是誰都知道,我已經失寵了,皇上多久都不來了!那一日,為什麼會如此的巧合?!不,不是巧合,不是巧合!絕對不是!是你,是你害我!是你要報複我!你今日不承認,不過就是因為不想讓你的新歡,知道你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吧!”
“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安晉失去了耐心,臉上寫滿了厭惡。
隨後,他看向柳忘語,臉上的厭惡瞬間變成了緊張,生怕柳忘語覺得他是個小人一般,急急地解釋道:“語兒,你不要相信她,我真的沒有用那種手段來對付她!”
柳忘語瞧著安晉著急而真誠的眼神,最後忍不住拍了拍安晉的小臂,道:“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是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一個女人的。”
聽到柳忘語如是說,安晉頓時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安然的落回了肚子裡,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不過……”柳忘語轉眸瞧著雙眼通紅的容昭儀,“她說的,也未必是假的。”
安晉一挑眉,思索了片刻之後,道:“語兒的意思是,是別人這麼做的,被容昭儀誤以為是本王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柳忘語沖著安晉一眨眼,道:“知我者,夫君也!”
安晉一笑,覺得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了。不過安晉的臉色很快有變得疑惑起來,道:“不過,會是誰呢?”
柳忘語眯起眼睛想了想,忽然扯了扯安晉的袖子,問道:“安晉,容昭儀以前長得什麼樣子?漂不漂亮?還有,氣質怎麼樣?”
安晉聞言大窘,以為柳忘語心中還有芥蒂,趕緊道:“語兒,我跟她真沒什麼!”
“哎呀我知道,就是問問,你不要自己想多好不好!”柳忘語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
安晉見柳忘語一臉坦然,不像是有芥蒂的樣子,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道:“平心而論,容昭儀姿容卓越,氣質清冷,在後宮佳麗之中,也算是獨樹一幟吧。其實,皇兄一直都很喜歡她,她家道中落之後,昭儀該有的待遇,一點都沒有少。我還記得,那一次我跟皇兄下棋,皇兄跟我說,容昭儀一手好棋,除了我以外,是他最好的對手。”
柳忘語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思考的神情,一邊思考一邊道:“也就是說,就算暫時失寵了,只要她想要重新得寵,那也是有資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