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陽呼哧呼哧喘息著,半天才慢慢靠過去確定。這回真的完全沒脈搏了。他正要收拾現場,門外走廊突然響起腳步聲。他來不及多想,連忙逃到書房屏風的後面。他屏住呼吸聽著,很快敲門聲響起,片刻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啊~~!!”意料中的喊叫充斥整個書房。急促的腳步聲又奔出書房。趁此機會,綏陽匆匆逃出去。他故意避開人群,好在今天聚會人多,誰也沒太注意。
翌日。
東順路上的慕白餐廳很奇怪,不管客人有多少,都只有店主一人,那些飯菜飲料不知不覺中做好端上桌。
慕白坐在吧臺後正在看報紙,店內的熒屏突然嘶的一聲亮起來,雪花閃動幾下後出現畫面。一個短頭發女記者站在海香園外正在發表意見,遠處是封鎖線跟警車。
“據報道趙功先生死於昨晚六點,死因是窒息,因蛋糕梗阻呼吸道……其他警方聲稱還在調查中不方便做任何結論。現在讓我們來採訪一下趙先生的養子綏陽。”
“你好,綏陽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過有些問題我們想問問你。”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接受採訪。”
“就幾個問題,綏陽先生,請等等,等等……”
畫面嘩啦幾下又閃沒了。慕白放下報紙,撫了撫架在鼻樑上的金絲單邊鏡,彎了彎嘴角:“哎呀,真是快啊。”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竟然是綏陽。慕白望了望他身後,說了聲:“歡迎光臨。”
“慕白先生,我想嘗嘗看讓父親念念不忘的那道菜。”他坐到吧臺前開門見山。
“好說,請稍等。”慕白轉進吧臺。
“令尊的事很遺憾啊。”輕悠悠地飄來一句。刀在砧板上咄咄直響,剁碎血紅肉末。
綏陽盯著看,不自覺地滑動喉頭,感覺嘴巴幹燥:“有沒有什麼喝的?”
“有,有。”一杯血紅飲料推到吧臺上。綏陽一愣:“這是什麼飲料啊?”
“就是令尊喜歡的飲料啊。”
綏陽滿是疑慮,卻還是接過高腳杯喝了一口。濃鬱的金屬味讓他差點吐出來。慕白卻在吧臺後笑得招搖:“那可是令尊喜歡的飲料。”
“什麼東西啊。”綏陽抱怨一句,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響了,慕白探頭說了句:“歡迎光臨。”隨後餐廳又陷入靜謐中,只有吧臺後做菜發出的悶響。
這寂靜太詭異了,綏陽不由自主回頭一看,哪裡有什麼人進來。這餐廳就這麼大點,根本沒什麼可藏匿的地方。
“沒人啊!”他質疑。
慕白剔除一根白骨,笑了笑:“有啊,不都在哪嗎?”
綏陽只覺得背脊有些發涼,他記得趙功說過,這家餐廳很神奇。這哪裡是神奇根本就是有點陰森。那股涼像是冰刀般刮過來,從心底開始戰慄。
“令尊跟你說過這裡?”慕白問道。
“嗯,我還在美國的時候,就聽父親說過這裡的菜讓他念念不忘。簡直就是魂牽夢繞。”綏陽鎮定下神情。
“他很關心你啊。”
“是啊,他當然關心我愛我,哼。”綏陽低低地冷哼一聲。隨即轉移話題:“到底是什麼菜?”
“那是他運氣好,上次來時正好有貨。”
“什麼貨?”
慕白抬頭盯著綏陽笑:“你運氣也不錯。”後者渾身一冷,心裡那點陰寒就更加深重。
“你對核桃過敏?”
“嗯,只要跟核桃沾邊的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