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沉默，雲堯在幾秒鐘後請求道：“陛下的劍能借雲堯一用嗎？”
“做什麼？”
“自刎。”
“好啊。”帝昭笑容可掬：“凝淵還是須彌？”這架勢就像民間故事裡的“騷年，你要金斧頭還是銀斧頭？”
“陛下賜劍，雲堯不敢挑剔。”
“凝淵，死前還要經歷滅頂絕望。須彌，剛有了希望就要死了。”帝昭笑意加深：“你選吧。”
“……”聽起來都不是什麼好選擇，透著種怎麼樣都不得好死的氣息。雲堯沉默了下又開口道：“陛下既然肯耐心與雲堯說這麼多，一定是有第三個選擇。”
帝昭揚了揚唇角：“轉的不慢嘛。吾可以將斷魂草給你，另外還能助你一臂之力。而吾只需要……”
“陛下請講，無論什麼代價雲堯都願意。”
“只需要你欠吾個人情。”帝昭說著從口袋裡摸出個不大的玻璃瓶：“有需要的時候吾會通知你。”
這種沒有確定條件的人情是最難還的，但雲堯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立刻表示只要鬼帝召喚，必定赴湯蹈火。眼前這一關他先要過了，而且實在沒必要在這裡惹惱鬼帝。
一個半個小時後 ，帝昭從房間裡出來。那些祆教高層們都沒散去，眼巴巴地看著帝昭，也不敢隨便出聲。
“續命已成，去伺候吧。”帝昭悠悠說道。
立刻有數十名弟子捧著東西進去，就算是儀式成功，雲堯也不可能一下活蹦亂跳的。反而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要小心照顧才行。
“陛下真是多虧有您……”秦守義跟另外倆人沖著帝昭連連作揖。之前剛說過雲堯已經死了，現在又續命，前後矛盾。但誰也不敢跟帝昭扯這個啊。
“不必廢話，吾自然是不想你們被仙宗問責。”帝昭輕嘆一聲：“畢竟你們曾經是樓蘭國教，也算是曾經護過吾半生。吾怎麼能不罩著你們呢？”
帝昭言辭鑿鑿，神情真摯可親，配上那絕佳的容貌，簡直叫鐵血真漢子都動容。但秦守義他們卻只覺得背後發涼，連連說道：“陛下的情意爾等感激不盡，若日後有需要時候，陛下盡管驅使祆教一眾。”
“好啊，立誓吧。”帝昭幹脆直接。
“……”
如他們這樣的身份與能力者，立下誓言就等於昭告天地作證，若有違背不得好死啊。秦守義遭到其他人的小聲怨懟：“讓你隨便亂接話！”
“就算沒有這次，還有下次，你們還看不出來嗎？”秦守義苦笑：“鬼帝陛下要的就是這效果啊。”
眾人又短暫地沉默了。帝昭也沒催促他們，反而是笑盈盈地說道：“各位立誓相助的人情可是貴如千金啊。”
帝昭來之前，祆教高層還曾專門探討過，擬定了種種會出現的狀況，模擬了各種扯皮獻寶或者苛刻條件的場景。但結果人家壓根不需要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