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撥回去十幾分鐘,眾人好不容易將嵐玉抓住,幾乎用押送犯人般的架勢拘著他走向了正途。
前往祆教的通道就在那家殯葬店內,紙人姑娘估計是嵐玉的徒弟,對此非常熟悉。領著眾人來到後院空地上,她將一些看起來普通的日常用品按照某種規律擺放一圈,唸咒開啟了禁制。
這其中蘊含無數奧妙,不過以安珺目前的能力只能看透一二。她也沒深究,這就相當於別人家的防盜門,她又不打算偷祆教東西,懶得研究他們家“門”什麼構造。
禁制一開,眼前的景象就像被橡皮擦抹掉重畫一般,顯現出全新的模樣。古樸神秘的石階通向天川山上的祆教總壇,彎彎繞繞像是條白蟒蛇。安珺開始還心裡嘀咕,既然紙人姑娘就能搞定,那幹嘛還要嵐玉喝醉了不可啊?
等到往上走了一段路之後,她才曉得是為什麼。
除了有禁制遮蔽祆教真正位置外,這一路上還佈置了不少機關,只有守門人嵐玉知道如何避開與消除。伊藍秀平常並不回總壇,所以她也不知道這花樣百出的通山道如何過。
好在嵐玉雖然喝醉後就開啟親吻狂魔模式,不過也不是完全聽不懂人話。竟然還記得要帶帝昭他們進總壇的事。一路跌跌撞撞竟然都相安無事。
只不過這一路上,嵐玉先後親過大石頭,樹樁子,野貓野狗……就連鋪面而來的霹靂箭雨他都敞開胸懷迎了上去。當然了,他自身罡氣震開了那些利箭,像寂寞煙火一樣嗖嗖嗖彈射向高空。
開始被蹂躪的那隻花雞不知為何又蹦躂出來,伊藍秀未免師叔在鬧出什麼事來,趕緊把花雞抓來塞到嵐玉懷裡。
於是,一隻純種花雞感受到了來自人類的熱情愛意。開始思考自己的雞生是不是不夠完美。
等到他們一行人出現在祆教山門前時,安珺額頭上滾滾黑線就沒消停過。穿著相同弟子服的祆教門徒們列隊站在山道兩側,手舉各種鮮花與小彩旗。一見到帝昭他們就開始歡呼吶喊。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安珺瞬間有種自己變成領導視察的感覺。
帝昭眉尖微皺,看得出來他在忍耐想一劍挑了祆教滿門的沖動。就連伊藍秀都從頭到腳寫滿了“尷尬”。而這僵局最終被嵐玉給打破了。
他笑眯眯地站出來,結果那些捧著大把鮮花正準備上前迎接的弟子們大驚失色。嵐玉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往後退一步。嵐玉往前走,他們就往後退,嘴裡還唸叨著:“師叔啊,你,你別過來啊!你要是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清醒時的嵐玉會如何,安珺不清楚。但很明顯,喝醉了的他是絕對——不受威脅的。安珺就見嵐玉像捕食的老鷹一樣撲向那些弟子們。而後者則扔了鮮花彩旗一溜煙跑了。
方才說要咬舌自盡的跑的最快。
有嵐玉開道,再沒有碰上叫人尷尬的歡迎場面。安珺還以為可以踏踏實實走到最後,沒成想這又突然冒出來個人來,讓她條件反射給踹了一腳。
“你沒事吧?”她關心道,看那人蹲那半天沒起來,自己不會是一腳踹到了什麼關鍵部位吧?
秦光蹲那沒起來不光因為疼,還因為自己本來想來一手撩妹絕學,氣一氣秦暮脩。結果他話都還沒說就被可人來了個窩心腳,簡直從精神上受到摧殘。
“光君!”
秦暮脩也從樓上飛身下來。
秦光心想小白蓮總算還有不淡定的時候,也算自己有點成果。這麼一想好像肚子也不是很疼了,他正抬頭想說自己沒什麼事。結果就見秦暮脩沖著帝昭他們單膝一跪。
“陛下請您饒恕光君無禮,他只是不懂規矩而已。”秦暮脩語氣恭謹:“絕對不是有心冒犯。”
帝昭把安珺往自己身邊一攬,看著秦暮脩笑了笑:“你可知道方才沖撞的是什麼人?”
“這……”秦暮脩認出來帝昭是因為之前就教中就已經把帝昭的形象公佈,可旁邊的這位女孩卻沒有著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