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昭的聲音似乎有著千萬巨山傾軋下來般的重量,就這樣壓在伊藍秀他們身上,不得不彎下膝蓋,弓起背脊。但最倒黴的還是那倆被強制坐在椅子上的祆教下屬,強大的威壓使得他們競折腰,可又沒辦法從椅子上下來,只能佝僂成蝦米狀縮在那。
伊藍秀心砰砰直跳,敬畏的同時似乎又有點仰慕的情愫滋生。她喜歡強者,渴望得到強者的認同。當她稍稍抬起頭往上看時,卻詫異地瞧見帝昭正一臉無奈的舉起辮梢。
“小珺,這也太……”魚骨辮就算了,還紮了枚湖藍緞帶,可就有點……
安珺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不會不會,一點也不娘氣!”
“……好吧。”帝昭滿臉委屈的小表情,但依然還是接受了這湖藍緞帶。他側頭親了下安珺的額頭,幾縷銀發順著鬢角滑落。
啪!
冰冷的狗糧就這麼無情而胡亂地拍在了伊藍秀臉上,太特麼疼了。但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有意見,想到此她又隱隱期待起剛才帝昭所說的合作。
鬼帝現在恢複了力量,可卻沒有回歸正位。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地府有異動。並且勢頭不小。或許帝昭是想借用祆教的力量對抗。那麼他們之間未來就可以是真正的盟友關系。
伊藍秀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那陛下既然是如此打算,那不如現在就啟程到祆教總壇去?”
“不好,太累。”帝昭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伊藍秀迅速啟程的打算:“明天再走。”
“陛下,事不宜遲,還有水下的斷魂草……”伊藍秀還想勸服。帝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吾說了明天,別讓吾總是重複。”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祆教這小隊基本可以算是全軍覆沒,伊藍秀沒本事獨自面對藍洞底險境,就算她再歸心似箭也只能按照帝昭的步調來。
“不如趁現在這空閑,給吾講講你們為什麼要尋這斷魂草。”帝昭示意。
伊藍秀知道這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過的,等到祆教總壇也早晚會提及的。不如現在由自己說出來。
“我們之所以要斷魂草是為了雲堯師尊。”
在漫長的歲月發展中,祆教能發展至今完全是因為他們非常會隱藏。總壇隱藏在某處名川仙山之中,而對外則成立了龐大的公司運轉資金。保證教門可以在新社會生存下去。
隱藏總壇內依然按照祖制分階立等,門規甚多。
當年祆教是護國神教,說白了一切都要為王權服務,擁護皇族的一切利益。如今的祆教算是從中解脫出來,所以這千多年來也發展出屬於自己的武功脈絡,神藥奇獸。
而雲堯師尊照現在話說算是客座教授,是從碩果僅存的某仙派請來的大神。這位師尊如果放在修真文中講,已經是分神出竅期,相當厲害。所以祆教高層對雲堯的要求差不多是有求必應。
沒成想,就是這位大神出了問題,在一次合作研究中出了意外,差點身死道消。祆教全力穩住了雲堯的魂魄,但人就是沒醒過來。現在祆教已經封鎖了所有資訊,故某仙派還並不知曉他們家仙師要死不活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