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夠嘛……”安珺顫巍巍的回答。
鮮紅的血跡順著手腕滑落,滴入腳下的焦黑大地上。
突然間,安珺只覺得腳下一顫,地面似乎要裂開。緊接著身體往下沉,站立的地方像是塌陷。她來不及多想,鬆手往旁邊一閃。荊條得以自由,立刻反抽過去。還好安珺閃開得夠快,但即便如此還是被抽中手臂,頓時一道血痕。
安珺顧不上疼,緊緊捂住口袋。這麼一躲閃她就闖到了旁邊的奇夜草叢中,數道荊條立刻齊飛,眼看著安珺來不及再躲,這要是結結實實被抽到絕對不是碎一兩塊骨頭的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掠過,劃過優美的弧線。
奔襲向安珺的荊條竟然齊齊斷裂,銀光迴旋,竟然轉回到九爺的指間。那是枚銀質的蝴蝶鏢,鋒刃閃著寒光。既然是九爺之物,自然不是凡品。
“愣著幹嘛,這大荒原最忌見活人血,見血必土崩瓦解。”九爺不慌不忙地說著:“你要是掉下去了,可就魂飛魄散了。”
就在他說話間,焦黑的大地已經開始塌陷,那動靜山崩地裂的。安珺疾步往前沖,眼見著龐大的血樹傾倒下來,她一個鷂子翻身,淩空打轉避過了危險。她根本站不穩,只得連蹦帶竄地往前沖。
好在她以前有底子,反應夠快。一路沖出了塌陷區域。
腳下終於踩到結實地面,安珺回頭一看,後面那一片就跟被隕石群襲擊過一樣,坑坑窪窪深千丈啊。
自己這要是慢一點可就……
她想想後背直冒冷汗,小腿肚也有點發軟。畢竟這是在地府,森羅地獄。這掉下去可就不是摔個頭破血流,斷胳膊斷腿的事了,那很有可能連下輩子活命的機會都斷送了。
奇夜草已經採到了,沒必要再耽擱。安珺恨不得立刻就奔回去,卻被九爺給拽住了。
“好歹裹裹,不然就你這股新鮮人血味會招來麻煩的。”九爺扔給她一個小陶瓷瓶子。安珺也沒多想,開啟從中倒出點黃色粉末就塗到了傷口處。又扯了一邊袖子纏了纏。
傷口很疼,藥粉似乎並不止痛。
“九爺,這是什麼啊?”安珺終於想起來問。
“遮蓋你這股人肉味的。”
“……所以,它不是治傷的?”
“當然,我怎麼可能帶著傷藥在身邊。”九爺不屑一顧:“從來都是我傷人,誰人能傷我?”
“……”安珺默默無語,也對,地府瘋子如果真要帶什麼在身邊,那也只能是化骨水,殺人越貨後直接就地處理幹淨。
這麼一想,她倒是真要感恩九爺沒直接給她一刀,來個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