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歧作為一隻活了ong ong ago的老妖精,因為一直沒死過,所以從來也沒跟地府森羅地獄打過交道。這證明他足夠有實力還有頭腦,才能一直活成老不死。不過凡事都有弊端,最大的壞處就是——他壓根不知道地府小九是朵什麼樣的奇葩。
在食命魚竄過來時,他只是想著讓這些惡心的家夥離遠點。然後順勢搶過了小九手中的草莓汁潑了出去。
於是接下來的發展就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了,不,四個字就夠了。
九爺瘋了。
八歧最開始只是想解釋清楚,但很快就被九爺釋放的煞氣挑起好戰的慾望。只不過他很快就發覺,好戰跟發瘋是有區別的。
以九爺為中心,來自地府魔植的肉藤迅速蔓延,四面八方掀起磚石泥塊。在飛沙走石之間,他手持一把獨特的劍。它通體鮮紅如血,劍鋒上翹薄利,造型酷似揚著毒勾的赤蠍。
因為鬼帝的徽紋是惡花毒蠍,所以眾鬼神避之。唯有九爺毫不避諱。
他一劍刺來,出手迅敏狠辣,竟是半點不留餘地的招法。八歧雖然躲過,但還是硬捱了兩下。也多虧了他皮糙肉厚。
但他還沒穩住腳跟,九爺的連環追殺就已經逼到眼前。八歧連連應對,上次與帝昭打,雖然對方很厲害,八歧也不保證自己一定能贏。但他可以中場休息,甚至請求停戰。
可現在他發覺在九爺這裡他沒辦法及時抽身!他的招法不留餘地,不留退路,那幾乎就是出鞘必見血,動手就得有人死。
這是極為危險的,一味進攻必然疏於防守——尤其是九爺,那根本就是隻攻不守。
八歧幾次傷到他,也依然沒有讓他有那麼一丟丟躲閃防備的意識。
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別人還能在乎嗎?
八歧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倆字:不會。
他開始有點招架不住,他到底不是打架瘋子,他好戰卻還要命呢,九爺那架勢就像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命一樣。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再狠的都怕不要命的。
但八歧想撤卻根本沒辦法撤出來,不僅僅九爺的攻擊難以抵禦,那些迅速生長的魔植也牽絆他的手腳。況且再寬敞的走廊那也是走廊啊,實在不適合九爺這麼大開大合的殺戮——看他那樣子已經不是給點教訓的意思,而是直接要人命。
“我說你不至於吧!”他試圖講道理。如果其他人在旁邊一定會為他的無知感到心碎。他太不瞭解九爺了。
“我不開心,這就是最大的罪過!”凜冽的劍風交織中,九爺肆意的笑聲撞擊人們的耳膜,催生出陣陣寒意自心底騰起。
八歧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再戰的興趣,他只喜歡跟強大的美人交手,雖然九爺長得也蠻有型,但明顯沒有理智。他扭頭向外跑,九爺窮追不捨,殷紅的劍光劃向他的背脊,衣服頓時繃開碎成布條。
“我說你追著我幹什麼!你瘋了嗎?!”八歧閃轉騰挪間還不忘大聲叨叨。回答他的自然是越來越猛烈的攻擊。劍風擦著他後腦勺,幾縷發絲飛揚在塵埃當中。他已經有種自己項上人頭被栽到地府花海當肥料的錯覺。
這喬巴酒店還挺大,走廊又寬又長,他覺得已經跑出去一個世紀。可跑著跑著,他發覺身後那股緊逼的兇猛煞氣突然頓了下。是終於察覺自己攻擊錯目標了嗎?他稍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