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昭再顧不上其他人,轉身向著安珺房間而去。但不等他撞門而進,安珺就已經出來了。
“這是什麼麼東西啊!”她一眼就看到遍佈走廊的散發著幽藍光暈的怪魚,光身下那兩雙手就夠叫人惡心的了。
“小心。”帝昭快步到她跟前,雖然那些怪魚密密麻麻。他卻腳不沾地像一陣清風一樣掠過。看得安珺眼睛冒桃心:“都說小說裡的輕功是騙人的,我真是太幸運了!”
帝昭不知該笑好還是給哭,他早就知道這個是熱愛冒險充滿活力的丫頭。但這種情形下還有空“花痴”,也是別人學不來的本事啊。
“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在安珺是有分寸的,更主要的是地上牆上那些亂爬的家夥實在是有礙觀瞻。“不會是魚成精了吧?”
“這是食命魚。”帝昭轉頭問道:“你有糖嗎?”
“糖?”安珺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一通摸索,最終從口袋裡翻出一小袋糖粉。這還是買酸奶贈送的。“你要這幹什麼?”
帝昭接過來撕開紙袋,將糖粉直接讓向了那些食命魚:“它們討厭甜的東西。”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所言不虛,白色糖粉像雪粒一樣灑出去,所到之處驚起一片片騷動。怪魚開始往旁邊扭擠撤後,唯恐避之不及。安珺見此情形很興奮,剛才那股惡心勁也消退不少:“那我們就繼續給它們撒糖吧!”
帝昭卻笑起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它們雖然討厭甜的東西,但不能刺激過多,不然就會變得更兇猛更不收拾。”
“這什麼怪東西啊,這麼難伺候!”安珺抱怨。
她說話間發現剛才避開糖粉的怪魚們開始吞噬撕咬自己的同類。青黑的背脊被被啃爛,翻卷著白花花的肉糜與骨刺,鮮血迸濺。安珺覺得自己未來不是被嚇死的,而是被惡心死的。
“它們是專門吃死人的魚,雖然在海上遇難的人都會被魚蝦分食,但只有這種紅眼,青黑背脊,長著人手的食命魚會連同怨魂一同吃下去。吃得越多它們對人肉以及魂魄就越嚮往,也就更不好對付。”
帝昭的話充滿午夜鬼故事的恐怖感,但他的行為卻讓人體會不到這點。他又朝安珺要了幾包糖粉,彷彿給池塘裡的魚兒餵食一樣慢悠悠撒出去。然後安珺就看到地面上那些食命魚煮沸了一樣向旁邊奔逃……她開始有點同情這些鬼東西可怎麼辦啊。
聽說現在轉錦鯉得好運已經out了,那轉這玩意會不會辟邪啊?安珺默默地掏出手機咔嚓了兩張。
“主人主人,咱們釣魚吧!”鬼丫頭沒見過這場面,格外興奮。她不知從哪弄來釣魚竿就往這些食命魚裡一扔。還別說真讓她給釣出來點東西來——半條血絲呼啦的大腿。
本來就亂成一鍋粥的遊客們見此更是嗷的一聲四下逃散。
鬼丫頭一鬧,安珺突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來,她一把抓住帝昭,語調急切:“你不是暈血嗎?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吧?”
帝昭側過頭來,祭起微笑:“有外人。”
“……”安珺無語了幾秒鐘,這又是死活硬撐的節奏啊。她緊緊攥住帝昭的手:“別人就算了,有什麼一定要跟我說哦!”
“會的。”
大概是被帝昭欺負得多了,所謂叔可忍嬸不可忍也,這些馳騁於大海深處的小妖精們一直都是大人們的禁區,小孩子們的噩夢。豈可如此不尊重它們?這以後讓鬼怪同道如何看待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