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在攀升的溫度與激情中加深,無意中倆人調換了位置。安珺躺倒在床上,心跳充斥整個世界。她的理智已經隨波逐流,正逐漸沉淪到慾念之下。就在事情要進一步發展時,心猿意馬的安珺突然眼神一怔,驀地瞪大。
天花板之上,昏冥不定的光線裡,逐漸顯露出張人臉來。與其說臉不如說是汙漬,勾勒地卻越來越清晰。黑幽幽的眼洞瞪視著安珺,忽地咧開嘴。霎間,寒光閃爍,直落而下。
眼見著就要來不及,安珺緊緊摟住帝昭,一個鷂子翻身,抱著他就滾到旁邊去。與此同時,寒光劈下,直紮在倆人方才躺過的地方。
那是把黑色匕首,鋒刃雪亮。要是被它刺中,恐怕直接就從後心貫通。縱是不死,也一時難以行動。
握住匕首的是隻幽綠的手,若忽略詭異的膚色,這隻手算得上芊芊柔荑。但當這麼一隻斷手攥著利器從天而降時,就算白玉為骨金作甲,恐怕也沒人願意欣賞。
帝昭已經翻身而起,順勢將安珺拽起來,擋在身後。
也不知道從哪又飄來只斷手,沖著帝昭他們又是指點又是攥拳。揮舞得虎虎生風的。
安珺一時有點看不明白,這是要玩猜拳?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它是在說吾死定了,吾的靈魂它一定會取走,讓吾備好後事。”帝昭悠悠說道。
安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這手還是個聾啞人士!”
她話音剛落,那隻斷手顯得更激動了,握住匕首的那隻手使勁一用力,沒什麼變化。又使勁一用力,還是沒變化。
“這又是什麼意思啊?”安珺仰頭看帝昭。
“紮太猛,拔不出來了。”
“噗!哈哈哈~”安珺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
大概是這笑聲刺激了斷手,兩隻手合握終於把匕首給從床上拔出來了。就見這黑匕首在空中直晃圈。越晃越快,像是在做什麼儀式。安珺不懂,就覺得跟磨豆腐似的。初見天花板人臉的驚懼已經全部消散。
就在安珺以為對方會磨到天蒼蒼野茫茫的時候,斷手突然高舉匕首,就要猛沖過來。就在此間,房門突然開了。
“美人啊,我跟你說個事……”
八歧大刺刺地闖進來,門扉正好將在空中舞動的斷手給撞開。嗖地一下就砸到左上角的玻璃窗上,奔向了自由天地。徒留下個窟窿洞。
“那是什麼?”八歧壓根沒注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眼前飛出去了。他只瞟了兩眼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帝昭臉上。“哦!美人~!”說著就要撲過來。
帝昭長腿一踹,剛進門的八歧就又倒飛了出去。
角落裡,剩下的那隻斷手正指尖當腿,貼著牆角小心翼翼地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