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鬧的氛圍讓安珺忍不住捂嘴笑,只是笑著笑著卻覺得心裡空落落,挺沒勁的。為什麼會這樣?自己不是一向喜歡熱鬧的嗎?
她想得出神,不自覺地就走上了二樓。
帝昭,他現在在休息嗎?他沒事吧?
安珺站在走廊裡,琢磨著要不要去看看。廊旁放著裝飾用高腳凳,上面放置著琺琅彩花瓶,紅粉錦繡的薔薇插放其中。她嘟著嘴走過去,有點負氣地摘了朵花。
“去,不去,去……”她揪著花瓣嘟囔,揪到最後剩個光禿禿的杆子。她揉著手裡最後一片花瓣,嘴邊的“不去”怎麼也禿嚕不出來。這花長得真不規矩!身為一朵花要懂得感恩,懂得回饋世界,回饋大自然才行。怎麼能這麼不善解人意呢?
安珺為了教訓這不懂事的薔薇花,果斷地揪掉了它的葉子,然後順利成章地說出:“去。”
好,既然這是天意,那就沒辦法了。是吧?人不能違背上天的旨意。安珺心情舒暢,大步走到房門前敲了敲。
等待良久,門內沒任何回應。
“帝昭?”
安珺拍著門呼喚了幾聲,裡面依然沒什麼動靜。這是有事還是沒事啊?她猶豫再三,終於是忍不住心中的掛念與擔憂。她輕輕轉動把手,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
“那啥,我進來了啊。”安珺邊說邊往裡走,彎腰探頭腳步放輕。生怕自己打擾帝昭休息。
屋子裡寂靜無聲,只有床上隱約有人影。安珺慢慢走近前,看見帝昭趴在上面,床下的地板上隱隱顯露出個圓陣,忽明忽滅的光線勾勒出繁瑣圖紋。唯有毒蠍曼陀羅清晰可辨。
“帝昭?”安珺嘗試著又叫了一聲。
床上那線條優美的人影壓根沒反應,她走到跟前。帝昭像沒察覺一樣依然趴臥著。漫漫長發逶迤枕側,床畔。像是將黑夜裁斷鋪展開。他換了衣服,裹著單薄的月白睡衣。
“你沒事吧?真的睡了?”安珺伸指頭戳了戳他的肩膀。
沒動靜。
“我就看看你沒事吧,要是沒事我就先出去啦。”
依然沒動靜。
安珺鼓起腮幫子,揹著手等了幾秒鐘。帝昭似乎真的睡了。安珺挑了挑眉,抬手一摸帝昭的臀部:“挺翹的嘛!”
這回終於有反應了,帝昭裹著薄被單往裡邊蜷縮了蜷縮,仍然沒抬頭。安珺卻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還醒著,別這麼待著,對呼吸不好。”她說著又戳戳戳,見又戳不動了,她便伸手做了抓東西的動作:“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繼續摸了啊~”
她這話非常管用,剛說完就見帝昭嗖地坐起來了。他披頭散發,幾乎看見臉。安珺噗地就笑了:“你這是要裝男版貞子啊?”說著抬手就要幫他把頭發撥開。
帝昭一偏頭,躲開了。晃動的縫隙間,安珺似乎瞟見了什麼,她心一驚,當下也不顧帝昭反抗,抬手撩開了他頭發。
“啊!”她不禁脫口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