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炎狐疑地盯著溫辰看。溫辰曾對他承諾過不再說謊,所以他也不是很想去懷疑溫辰。
好吧,反正食物這東西是小事,就當是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吧。他把食物端下了樓,讓廚房再重新做一份。
這新做的一份味道還算正常,白祁炎與溫辰兩人沉默著吃完了這頓晚飯,稍微休息一下後,就準備睡覺了。
因為手裡有錢,所以白祁炎準備再開個房間,溫辰卻伸手拉出了他的衣角,不準他走:“小炎,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這……”
“小炎,我還有個死劫,若是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害怕。”
“那好吧。”溫辰說的也有道理,他沒辦法拒絕。
從掌櫃那裡又拿了床被褥,兩人背靠著背躺在狹窄的床上,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次的床比任何一次都來得小,白祁炎不敢做太大的動作以免影響溫辰,所以從躺下到現在整整一個多時辰,他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身體開始痠麻,更加難以入睡。
到最後,白祁炎忍受不了,幹脆起來了。他輕手輕腳地走下床,回頭一看,沒想到溫辰也正睜著眼睛盯著他看。
“小炎,你也睡不著嗎?”
白祁炎幫溫辰掖了掖被子:“我不困,你好好睡。”
“你要去哪?”
他搬了把凳子過來坐下:“我哪也不去,坐著休息一會。時間也不早了,你身體不好,趕緊睡。”
溫辰聽話地閉上了眼,白祁炎轉過身打了個哈切,揉了揉眼睛,靠著根細小的床杆,閉目養神。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覺,身體到了一個臨界點。雖然困得要命,卻依舊難以入睡。或許是因為缺了一魄,感覺哪兒都空空的,一旦要進入夢鄉,身體立即會有墜入深淵的錯覺,嚇得他立馬清醒過來。
白祁炎深信人類不可缺少睡眠,長壽也跟良好的睡眠習慣有關。他不想熬夜猝死,就給自己下了個甜夢術,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黑暗中,溫辰睜開了雙眼,他起身瞧了眼進入深睡還流著哈喇子的白祁炎,輕笑一聲。抱過他,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則換好衣裳,出門了。
人經常會有自己在做夢的意識,此時的白祁炎正是如此。
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座仙霧繚繞的山上,穿了一套極為眼熟的門派服飾,身邊還有十幾個與他穿著同樣服飾的意氣風發的少年,躁動不安地聊著些什麼。
或許是因為做夢的關系,白祁炎的思緒有些遲鈍,他回憶了好久,才想起那是虛玉山門下弟子服飾。
迎面走來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少年,他笑著朝白祁炎作了個揖,朗聲叫道:“師兄。”
“嗯。獵殺異獸時,你切記要緊跟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白祁炎並沒有說話,可他的嘴巴確實一張一合地動著,聲音也是從他這裡傳出。
“是,師兄。”那位“師弟”笑得憨厚,看著也好眼熟,在哪見過?
叫他師兄的?不對,應該是叫白珩師兄的,難道是展空?現在他不是在做自己的夢,而是在白珩的回憶裡?
那一縷神魂果然還是影響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