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看一場免費的4d電影,白祁炎就這樣感受著白珩其中一段的人生經歷。
這或許是他們師兄弟反目的轉折點吧。不,準確應該說是白珩嫉妒的開始。
獵殺異獸時,身為大師兄的白珩肩負起了保護眾兄弟的職責。然而拖後腿的師弟師妹如此多,就算強大如白珩,也有些應接不暇。
他遭受了異獸的暗算,後背被異獸長長的爪子劃出了三道傷口,人也被打得飛出了十幾米開外。盡管如此,異獸還是不打算放過白珩,甩開那幾個打得不痛不癢的虛玉山弟子,憤怒地沖著白珩而去。
就當白珩以為這場狩獵失敗時,展空如神兵天降,在他的面前擋住了異獸,接連用一套正宗至極的蓮心劍法殺死了那隻異獸。
完好無傷的弟子開始收拾戰場,有人去撿異獸身上的寶貝,有人來幫受傷的師兄弟療傷。
展空對白珩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師兄,要不我來幫你療傷吧?”
白珩愣住了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在場雖都是虛玉山門下弟子,都稱他一聲師兄,可唯有展空才算是他真正的師弟。
他們的師父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他是師兄,展空是師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因兩人之中,唯他天資聰穎,師父所教一學就會,所以就由他代替公務繁忙的師父,擔起了教導展空的責任。在內,他亦兄亦父地教展空道法;在外,也都是由他去保護展空。
那套蓮心劍法唯有掌門繼承人可學,他見師父舞過一遍,也只記得七七八八,為何展空全部都會?
師父,您所吩咐的我全都做到了,可為何您還偏心至此?
白珩呆呆傻傻地被展空揹回了虛玉山,有人去稟告掌門狩獵異獸時的情況,剩下的則都留在空地上。門下弟子圍作了一團,忍不住打趣展空道:“展空師兄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這麼厲害。”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展空師兄,或許我們都會死在那隻異獸手上。”
展空正在幫白珩度氣,有些害羞地說道:“是我師兄先大傷了那隻異獸,我才有機會能殺了它。”
白珩的情緒影響著白祁炎,白祁炎並沒有見過幾次展空,當然談不上對展空有怎樣的感情,如今卻覺得展空異常礙眼。
白珩打了展空一巴掌,那清脆的一聲嚇得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白珩自己。
“我……”面對著展空不敢置信的眼,白珩本想辯解些什麼,然後還是心一橫,把身邊的一把劍扔給了展空,道,“跟我比試。”
“師兄?”
“跟我比試!”
“你的傷還沒痊癒……”
白珩的劍已經出鞘,劍尖指向展空:“起來!打!”
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試在白珩強迫之下開始了,結局自然是戰力全開的白珩贏了只知道躲閃的展空。展空的手心被刺穿了,鮮血順著傷口滴下。在這白淨的空地上,那點紅色顯得異常刺眼。
“白珩師兄,您又何必在這時與展空師兄比試。”
因為白珩是所有人的大師兄,掌門的親傳弟子,至高至上,平日裡無人敢說他一句不是。如今展空被白珩所傷,他們嘴裡雖然不說,心裡卻是有了嫌隙。
那看向白珩的眼,似乎都是在責怪他的不得體。白珩雖是贏了,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
不甘心,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渾然而生。平日裡虎頭虎腦,什麼都需要他去提點幾下的展空竟偷偷學成了蓮心劍法?師父,你好偏心。
白祁炎在一陣鳥叫聲中醒了過來,心裡莫名有了股怒氣,一道由法力凝成的攻擊穿透窗戶,打向外面的鳥兒。不過攻擊並不算準,鳥兒驚險躲過,哀叫幾聲,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