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盡是清淡的瞥了一眼旁邊副駕駛上的蜘蛛,然後微微扭動了下有些痠疼的脖頸,嘴角傳來濃烈的血腥味,他開啟車門走了下去,將口中的血液吐到了地上。
他抬起頭望了望周圍,由於深夜過往的車輛極少,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這邊出了車禍,反而正合他意。
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剛好在一條正在維修的道路上,沒有任何攝像頭的存在,這便是他選擇這條道路的原因,而剛才也是他故意製造的一場車禍。
韓彥辰從車裡取出了手電筒,繞到車後面檢視了下,車尾撞得有些悽慘,不過還能繼續趕路,他稍微休整了下,接著他便抽掉了剛才在高速路上可能被拍到的車牌號,重新換上了個新的。
做完這些瑣碎的工作後,他又繞到了副駕駛那裡,開啟門便將蜘蛛的雙手綁到了一起,然後又用一根黑帶子矇住了蜘蛛緊閉的雙眼。
他重新繞到了駕駛座前,再次坐進了車裡,繫上安全帶後,便繼續趁著夜色趕路。
也不知行駛了多久,窗外漸漸看到了澄藍色的海邊,韓彥辰一路行駛了過去,終於在一艘遊艇前停了下來。
他將蜘蛛一路拖到了遊艇上,然後又將蜘蛛綁在了甲板的欄杆上。
韓彥辰駕駛著遊艇,一直開到了大海的深處,才終於將遊艇停在了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
蜘蛛醒來後,雙眼還蒙著一條黑色的帶子,他掙紮了下,發現雙手被綁在欄杆上無法動彈。
韓彥辰坐在前甲板的座椅上,他枕著自己的雙臂悠閑地欣賞著幽靜的海面,此時天剛矇矇亮,海平面上的日出美輪美奐。
天際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際一時紅。
海風徐徐吹來,夾雜著鹹濕的海腥味,有幾只海鷗從天邊掠過。
“喂,有人嗎?”蜘蛛大吼了一聲。
韓彥辰壓低著嗓音回道:“噓,稍等一下,待我看完日出。”
蜘蛛豎起耳朵辨別著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你到底是誰,我兄弟韓彥辰呢,他是死是活?”蜘蛛在最後暈倒時,畢竟也看到韓彥辰暈倒了,所以有些惦記著。
韓彥辰拿過煙盒和打火機,繼續悠閑地抽出了一根煙,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個煙圈,“他很好,應該擔心你自己。”
蜘蛛聽著那邊慵懶的聲音,摸不透對方到底要怎樣,他也不再掙紮,索性盤腿依靠著欄杆又問道:“你把我綁在這裡,為了錢還是其他事?”
韓彥辰將手指間的那根煙熄滅在了煙灰缸裡,“蛇老,在哪裡?”他壓低著聲音清冷的問道。
蜘蛛沉默了下,方才回了他一句,“你還不如為了錢,好歹還可以大賺一筆,關於蛇老的事,無可奉告。”
“你現在的處境好像容不得你不回答。”
“無所謂了,我蜘蛛活到現在好知足了,無兒無女無任何牽掛。”蜘蛛頓了下,“平常工作那麼忙,幾乎全年都沒有休息的時候,所以我給你講對我那個彥辰小兄弟好一些,那可是我看中的繼承人。不瞞你說,你把我綁到海邊,今日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聽蜘蛛的這一番話,韓彥辰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沉默的望著那邊海鷗從眼前飛過。
“說實話真懷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現在雖然人前風光,什麼青龍集團總裁的身份,多少人羨慕,可誰也不知道這個身份擔子有多重,太累了。”蜘蛛依舊絮絮叨叨的。
韓彥辰把玩著手裡的小刀,終於失去了耐性,他將那把小刀投擲了出去,鋒利的小刀擦著欄杆飛了出去,在蜘蛛的耳邊發出金屬碰撞的刺耳的聲音。
“少些廢話,蛇老到底在哪裡?”
蜘蛛不再講那些有的沒的了,只是簡單的回道:“蛇老一向神出鬼沒,我還真不知道。”
“你跟他關系最好,你會不知道?”
“蛇老他向來都不相信任何人,做事總會留那麼一手,他把我們三個人推到最前面,看似風光無限,說到底還不是為蛇老承擔了所有的風險,我早就看透想要退休了。”
韓彥辰微微蹙了下眉心,蜘蛛一直都一副懶散的樣子,看來從他身上很難得到有效的資訊了,只是望向蜘蛛脖子上的紋身時,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紋著半個蜘蛛,但是依舊隱約可看到彎曲的紅線。
“你身上的紋身怎麼回事,為什麼是半個蜘蛛? ”
蜘蛛似是想了下,但依舊懶散的回了句,“個人愛好罷了,我就喜歡這種風格,人生世事哪能如人意呢?一半剛好,我不貪心。”
韓彥辰眯著眼望著蔚藍的天空,聽蜘蛛講話他總有一股子想睡覺的沖動,於是也不便再跟蜘蛛糾纏了,他掏出手機走到了蜘蛛面前,拍下了那半個紋身。
“你那麼惦記著退休,那我就幫你達成心願。”
蜘蛛打包,連同收集到的一些犯zui證據一起送到警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