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投以嫌棄的目光,不解道:“今日你的聲音難聽,鼓譟的很!滾下去!眾卿家快快起身,還要商議對策不是?”
木汕與趙文治都遲疑了一下,這才起身,卻是誰也不搭話了。
的確,他們都猜錯了。
李泉冷聲一一問道:“如何?眾卿家怎麼想?蜀王?康王?蕘端?”
卻是沒有人回答,眾人只是低著頭不語。
李康端作為最先發現這件事的人,此刻卻也是不語。
“陛下,虛實可探。卻是不易於百姓!荊州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若是朝廷不及時解救,怕是會失了民心!”
一個年邁沙啞的聲音傳來,李泉朝著下面看去。
眾人也朝著後頭瞧去,不是別人,正是左太傅。
木汕高興道:“太傅高見,百姓正需要救助!”
看著緩緩走出上前的左太傅,他很瘦,有些駒僂,一張國字臉瘦成尖刻。一雙眼睛卻是有神。
趙文治皺眉,不免瞧了一眼李玉端。
這左太傅不是玉端的老丈人了?如何幫他人說話?
若是這樣子,皇上的賜婚意義何在?
皇上關心道:“左太傅,難得一見。身子可還好?”
“稟皇上,老臣託皇上的福,身子尚可。”左太傅答道。
李泉頗有意味地看著他問道:“太傅的意思是,要儘快發兵?”
自己不是前幾日才把他的女兒賜婚給了玉端,這時候他倒是不為自己的女婿說話?
左太傅道:“是,聖上。便像是木汕將軍所說。荊州乃是命門,咱們漢泉的命門,必須儘快奪回來!”
“太傅,可這荊州實在偏遠,咱們什麼都未曾知曉,貿然發兵,若是中了陷阱?可如何是好?”趙文治卻還是接話。
他這樣緊張,莫過於到時候皇上又派了康王前去鎮壓,得了軍功回來,玉端剛剛得的民心怕是會散。
更不要說昨日這太傅的女兒被毒死一事,這是明擺著要聖上改主意!不立玉端為太子!
李泉興致勃勃地看著左太傅,這個人曾經便是教自己找到木汕打天下,找肖家為聯誼的人!
“丞相,你我不過是文官,這帶兵打仗之事,咱們說得再多,也不會有這真正的軍功累累,何不交給武官?”
左太傅這話一說,趙文治卻真是不知怎麼回答了。
看著他神態自若,遊刃有餘的樣子,誰能夠想到昨日他還痛失愛女?
左太傅又道:“陛下,不要說有無陷阱,都該交給軍隊,一個好的將領,又何懼他這些?”
李泉的臉色看不出變化,剛才他的暴怒,便沒有人看出任何端倪。這種君王隱藏情緒之事,也不是常人能夠瞧出來的。
半晌,李泉只是用一雙眼睛瞧著底下的人,連木汕心中都有些虛了。
趙文治還想說什麼,卻是在比自己大上三十歲的左太傅面前,像個小孩般,說不出話來。
李泉:“太傅說的甚有道理。誰願領兵出戰?”
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李玉端卻是冷臉了。
“啟稟父皇,兒臣願替漢泉效犬馬之勞!領兵前去!”李康端不出意料的上前道。
李泉:“康王願去?好!”
他這是順了木汕的心思……
木汕道:“臣已經年邁,願派長子助康王一臂之力!”
木穆立刻跪了出來,鐵骨錚錚的他一身軍功,他去倒也放心。
“臣願報國!”木穆只說了單單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