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心中甚為念著洛子靖,終究是盤算來亦是約莫九、十載未見,簡直是像人間蒸發,音信了無,不過洛昭寒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與一身的幾些髒勘也非是假的,若能休憩一番自然最是好著的。
“姑娘請。”只其一應下,郭遠便退到一旁道,罷而還如先前一般地俯身低頭而雙手奉還玉璧,只不過這一回,那姿態愈是低得不少。
“嗯,我的隨身之物尚在那馬車上,還勞煩侯爺喚人一同帶進。”洛昭寒下顎微戳道,過而著眼到那被捧在其手心內的玉璧,她只稍稍一笑便著手勾帶到了自個手上,此後便踏步朝府內而去,唯餘一赤橙的身姿令城門守侍與門侍驚訝得下巴拖到地。
郭遠自未怠慢,幾步就去親而取了馬車上的包袱,趕著就提裳追上止步於府門後的洛昭寒,看得其是不認路,便刷啦知心地上前去帶路,卻是不忘費費口舌通而解釋道,“適才還望姑娘莫要見怪,因著滋事體大,我不得不慎重。”
邁步勻速而行,頓了一許後,郭遠瞥了瞥前些的洛昭寒,那臉蛋是四處地瞅著,好似根本沒聽他人言,這叫得郭遠不知該慶還是該大哭一把,只繼而道,“尚記得不多日前,公子靖收到姑娘家中之命。彼時我不知是何事,公子靖也只道是家中之事,並無大礙,而今日見得那玉璧,再見姑娘,大抵有所知曉了,故是不得不留個心眼。畢竟姑娘是一人獨出,若是遭得有心之人構陷,那今日……”
因為洛昭寒並未有指責之態,故而郭遠便放心大膽地叨出這先前的心頭所想,算得是他的抉擇思想過程,然怎想這話未道完,前些的身形不知為何就猛然頓住。
那剎車踩得一點徵兆也沒有,好些就撞上了,郭遠那是心虛得額上直冒冷汗,他著袖輕輕地揩摸了一把。感覺著前方的寒氣,郭遠以為是因著自個所言有所冒犯,便自而低了低頭來咧咧嘴來再不說話,活像是一個犯錯的孩童,他此時甚而覺著眼前的女子比之柳家村那公子還要可怕幾分。
目光呆滯了一時,洛昭寒腦中空了許多,她恍恍惚惚地轉過頭來,頗有些不可相信地問著,“你是道我五兄長曾收過家中之命?”
經得她這一問,郭遠方是可斷定洛昭寒忽止並非是因著自己言語有何唐突,其關注點是在那家命之上矣,這麼一想來,他忽就嗚然呼了一口氣,遂而禮道,“是也,算來也是有些期日了,彼時還是三更半夜時候,因著是加急之命,我未等翌日便即是送去了。”
“莫不是巧合?”洛昭寒的臉頰好像是抹了粉兒一般,有些白,更有些慌亂,她僵硬地轉過頭,緩緩而毫無目的地朝前邁去,心中已是五花八門。
穩了穩心神,洛昭寒將著一路而來本是四散零散地銜接於一處,不出一會兒便全然明白矣,“不不不,應不是……想是父王得知後,隨是請著大巫祝佔算了一番,故而知曉我來此,便是一路加急設卡,期許能於半路將我追回,卻不想我還是走出了他所預期之程。予靖王兄知曉,是終而的一派做弄,是無奈地彌足……”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這來,豈不約莫是自投羅網?……罷了,就是念著看一眼靖王兄也是好著的呢,彼時再與王兄好好相說一通。”這般想著,洛昭寒提到嗓子的心才算得是擱到了肚皮裡,一時覺著松然不少。
郭遠慢得如縮頭烏龜地跟上,看洛昭寒凝重的神色也知是在思考問題,他便不好叨擾,只便讓其自我思慮,怎奈這都走了許久了,也不及尋常的五步,何況前面便是轉道,他只得硬著頭皮試呼著,“姑娘?姑娘?”
大抵是思緒凌亂了一度,沉浸其中深思的洛昭寒壓根就未將郭遠放在眼中,全然獨立一人,待她自個捋順而貫通後,臉上的慌張感也就隨之消失得一乾二淨。
適郭遠提著膽子喚時,她已然能即刻回神,這便乾脆地微微側扭了頭去,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對之,那杏眼中還有三分的舒然之意,她道,“侯爺喚我做何?我且餓著,還需先而好好沐洗一番,這時候可有些趕,侯爺只管帶路,好是快快些。”
“是,姑娘請。”郭遠這心臟的驚訝值是飛飛上飆,他就差往嘴裡塞個雞蛋來顯示自個的心理了,好是他如魚得水地應付著,心中卻不免不得暗歎些許。
或許他唯一可慶幸的便是心中已有所準備,自是知道面前的人來此尋洛子靖,他便明曉這乃是堂堂昭寒公主。他雖遠離國都,可當朝大王的子女還是有些分辨的,洛子靖居於其五,其下只有二人,一人便是洛昭寒這受得恩寵的公主,一人便是如今王后長子。
好生地慶幸著,郭遠便領著洛昭寒往偏院的正房而去。
“啊切―啊切―”連著兩聲的噴嚏在柳家村柳忠家的屋舍內響起,堂屋內案桌處,剛是打過噴嚏的洛子靖便皺眉地著手來擦擦眼角,已有點點的淚點,自不是哭的,那是打噴嚏帶出的。
扶蕖擱置下手中正在縫織的衣裳,抬頭看去對面的洛子靖,那瘦削幾多的面頰如是染了紅色般,看起來比蘋果還要紅透,想是摸上去也是滾燙極了的,她有些擔心地問候著,“子靖,你可是受了風寒,這冬日來了,你還得單薄些。”
“娘,並未有,我並不覺著不適。”洛子靖已擦拭淨了眼角,知是扶蕖在憂心,他想想來,委實沒有何種,自而如實道。
“唉,你都是半身子入黃土的人了,怎這都不知?面紅耳燒的,那是有人在唸在想了。”柳忠正是整理著案上擺滿的物什,那老臉便是皺巴了來,故作滿是嫌棄地看了一眼扶蕖,罷而看去子靖道,“看子靖之樣,許是有家中人所思所念,盤算來他已有好幾載未歸了。”
“這倒是,看來便是了。”被點撥的扶蕖低著頭呵呵一笑道,可笑著笑著,越是感知著手中的衣裳,她便笑不起來了,到底是禁不得想起這承歡膝下多載的兒就要回到自個真正的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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