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熊腰一閃也是不得了,郭遠臉色都亮過一抹詫異疼感之色,雖說奴僕看不見,但是他覺著還是慎重些好,畢竟他是可感知到自個如今這難言樣,故而是面目遮掩,嘴巴緊閉。
因著門侍所言實而不敢讓人疏忽,郭遠急切地便扶著腰際走近,勾背相對道,彷彿需著確定一番,“玉璧?你可未聽岔?”
“未有。”門侍微微低頭,他人見不到的眉眼輕輕一蹙,應也是速極地思量一許,罷後就篤定道。
門侍如此肯定,郭遠的眉頭可是不輕鬆了,腰際的手也鬆垮而下,似乎無所謂疼痛了,他於堂內左右地踱步掂量掂量好一會兒,“玉璧?那可是王族與我朝功臣貴族才可持有的,這何其重要的玉璧怎會在一女子身上?……城門守侍領來,那便是外城之人,怎會矣?怪哉奇哉,先是去看看再道。”
將著已知之事在腦中連貫通徹了好一番,郭遠方才是兩掌合拍,發出一道響亮的脆音,倒更似是心中下定了決心一般。
未是多留,郭遠便邁步從容而出屋去,那一步步皆是幾分蹩腳,且還是因著腰際的疼痛,他卻毫不做視,仿若根本沒有閃到腰這事兒。
繞過院道,郭遠頂著一臉的肅穆便風風火火地抵至了府門處,那模樣好像是要將何人大卸八塊,直而立於府門簷下。
他將視線如掃描器一般四掃之,即是分辨到石階之前那抹淡橙色的身影兒,卻故作未見到一般,硬是拿出威震八方地氣勢問著,“是何人尋本侯?”
“我也。”洛昭寒仰仰白皙的脖頸道,如是白天鵝一般,凝看郭遠的眼睛而緩緩踏上幾臺石階,那眼神可是有些厲害,門侍只瞥一眼就打了個寒戰。
要知洛昭寒可不眼瞎,若非是將郭遠先前那掃看收進眼中,明是覺察卻還故此一問,她心頭可有些不解,她也斷不會如此相視,予人壓抑。
不得不說,洛昭寒這一眼足是讓郭遠覺得心驚,好是也是與洛子靖打過交道,雖少有觸碰此等,卻也習慣這般的凌人之氣,他只淡淡地清清嗓音道,“姑娘既道自個非比尋人,也有玉璧相佐,那可否予本侯識看一眼?”
“無礙。”能開門見山,洛昭寒倒未多加膈應,爽快地將玉璧再度取而執於手心道,卻未示之於郭遠,也未就此交給他,只頗有深意地看著眼前挺立的人道,“我若不給你看個仔細,你怕要與那些人一般怕我是充冒的,可若是給你看仔細,必要你接過手,可你便是如此接的否?”
“!”柔美的聲音穿進耳來,郭遠深然吸了一口冷氣,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個所聽,委實被這氣度所震懾了一息,他明顯地愣了愣,過而才思及何種,忽然便兩手併合,掌心朝上,曲身而將手臂高高伸抬過腦袋,算是置於洛昭寒身前。
郭遠這低姿態著實讓得在場的門侍與城門守侍大驚了一把,驚詫之餘唯是一時的汗顏,倒是洛昭寒,見不得何種顏色,只將手中的玉璧託放到了郭遠伸來的手心中,順而道,“這便是也,你且好生看著。”
感覺到掌心有一塊冰涼之物擱置,郭遠這才抬起了身,腰部那撕疼感幾近要了他八分之一的小命,可他怎還顧得及這些,趕而地將手中的玉璧翻來覆去地察看,先是兩面相看一眼,再而著手摸了摸,追而地描摹著其上的紋飾,終而將其舉於半空,蹙眼來迎光相看,不論是潤澤度,還是顏色度,還是質感,還有那飛鳥紋飾都讓他感到驚訝。
洛昭寒有些百無聊賴地偷偷撫了撫腹部,可是餓著的,不過她倒也未打破郭遠的程序,自認是體諒他這等還不算見過大世面的城臣。
可郭遠這一遭可是苦了城門守侍,那眼睛都快掛在玉璧上了,心還在撲通撲通跳。
一番勘探寶物似地看了許久,約莫是洛昭寒已然有些打呵欠了,郭遠忽而捏緊了玉璧,好是皺巴巴地思量了經久,他才愣勾勾地看著她道,“來!把她關禁入府,待我再好生考究!”
“!”郭遠這一下令,那是遠遠超乎了洛昭寒所料,更是讓餘人大驚,她當即便趁著餘人未有反應過來而憤憤然地拂袖道,“有此玉璧,你若囚我,你便死而不足彌補!”
郭遠舉提著玉璧甩擺甩擺,好似在誇耀,他面做毫不畏懼道,“有此玉璧又有何?我一不知你是何人,二不知你自何處來,三不知你來尋我做何,我怎敢輕易而信,保不準你這玉璧是盜來的!”
由得他這一說,城門守侍與門侍算是清楚了,皆是不甚好地打量著洛昭寒,所謂狗眼看人低不過如此。
但是對於洛昭寒,她卻已然覺察得郭遠一襲看似是對她判斷的話實而是在詢問,如此於心中倒是寧然不少,她攏攏淡橙的窄袖,一如之前地高傲道,“玉璧所刻便是我自何來,至則我是何人,侯爺不必知曉,我來尋侯爺只是想來尋我家中的五兄長,可甚是念想。”
“!公―”待得洛昭寒心平氣和地道來,於下者聽來甚為奇怪的話落入郭遠耳中,那是差些就震碎了他的耳膜,他難以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第一時候便反應了來,既是要行禮道,卻是於下一息再而想到何種制約,便收禮而笑呵呵地改口,“原是公子靖,你原是他的小妹,早說便是。”
看郭遠那恍然又慌張的神色,洛昭寒便也曉他是明白了,自也不隱藏,絮絮叨叨地就問道,像極了一個尋找親人的小娃,“不知兄長可好?我且甚是想念,他可在府中?”
“他好著,不過不在府中。這午時恰過,姑娘自城外而來,可有用食?腹中可飢渴否?”自是知曉了眼前女子的身份,郭遠便收斂極了,連身板都禁不得緊繃了幾多,他條理明晰地道著。
罷了看了看有些失落的洛昭寒,雖不至於灰土灰臉,但若無那一身王族貴氣和傾國之顏,看來也與尋常女子無異了,巧是洛昭寒未及而回復,便自行道,“若不介意,那便還請姑娘入府歇息一番,我再是親帶姑娘去尋他,可好?”
“嗯,只先是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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