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他礙了,只就是如此,想明日便是好著了。”淺離塵鳳眼含笑,許是因著淺廣語氣的柔和,他便也覺著暖陽照耀於心,自個也就未曾過多拘束也,動動那手臂道。
“嗯,”淺廣饒是未語地傾去身子而抓把起了淺離塵那隻手臂,眼皮子所見不知其在顫動,唯有這般握於手心方可感知得到,他擰緊了眉心,想及先前那一聲嘶嘶疼音,道,“今日便莫在做練了,這手這般有礙著,唯恐一時急來生成日後的缺憾,你們且是陪著桃子便是了。”
“好。”雖然大抵是年輕氣盛,淺離塵總覺著淺廣甚是有些小題大做,不過轉而想想若能好生陪著桃子倒不失一種晾好之事,不及做練時的大汗淋漓與興奮激素,確有著暖暖湧泉於心。
一口而應來,淺離塵就與程楓雙雙地笑而看去了桃子,幾人為著一事而多多相言,竟也是忘卻了桃子還是不適著,見其面色好得許多倒也安心著,只是二人並未知得桃子心深似海之處不似由著這被解封的氣氛一樣顯得輕快,反是重重的惆悵佔據了主位……
時至申時三刻也,遠遠於國都那外邊的天際線上不如著柳家村周遭的天穹,雖是不太光明,卻也不至於過而昏暗,是於國都城內仰望那高高的天空,可是滿眼都是黑色,好像是入了夜一般,是因著本就已到傍晚之時,又是陰雲密佈,故而才有此一景。
國都城內,緊閉大門的雪音府內,淡淡素衣粗製裳布在庭園迴廊中飄蕩鋪展而過,那裳布內的腳子尚是有著些悠閒中的急促,每每幾步都可以踏出一聲脆響,便是那隨風而落的枯葉也。
趨步而行,洛昭寒的貼身婢女――簫兒,她偶爾會看一眼地面,總是見得那幾片飄零而落來的帶雨的葉子,粘在地面是見著就髒,她不緊蹙起了眉眼,時而走到去府門前的最後一個園落,恰是見著幾多的男僕持著上好無損的掃帚掃淨著地面,便是免不得宣洩一聲來呵斥著,“既是掃地便是要掃拾得乾淨,公主雖是未在,可這府內的一切皆是要照舊著,爾等莫要想著藉此偷個懶!若是被我知曉,爾等便等著受餓挨凍!”
“是。”那些個奴僕地位是很低下的,這背低得不能再低了,一聽得簫兒的聲腔,那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好生做活也!”簫兒提聲道,罷了便覺著心煩意亂地往著府門處而去,也不知是不是洛昭寒離走的緣故,自是這雪音府的府門禁閉後,她的心境也不復往日那般的隨在,雖是少了主人所壓的拘束,可卻又是活生生地增添了那幾多的憂愁,平日裡也甚是心高氣躁的。
“也不知公主是如何了,這已好幾日了,若是走得遠來該是抵至何處了來。”走離了那園落,眼看緊緊關著的府門越來越近,簫兒也是壓制著心頭的氣火,深而呼吸一番,不起意地望得那灰暗無比的天空,好似是心上也蒙上一層暗灰,愈是不禁得地擔憂而思著,“今日大王便是又令著陳朝士來此傳言命著我大開府門,宣著公主大病一場,至今還是臥榻不起也,想想這名頭很是不吉也矣。”
腦中思著思著一般,簫兒好不易是提了起來的精氣神兒便又是被那風吹帶來的陰沉天氣與再度伊始飄來的細細雨絲而壓緊,接而就是低去了脖頸,整個人顯得幾分的無所氣力,像是剛才才經歷了多大的遭難一般。
頂著斜飛而來的綿綿絲雨,簫兒終而是抵至了府門處,那緊緊相閉的模樣已維持了數日,簫兒想是見著會心煩幾多,便也懶得多多走動於此,倒是更願意去繞走一趟後門來,這會兒來此委實有些不得已為之。
府門近在咫尺,簫兒就著著手開啟,許久未曾在府內起過的聲聲悶響隨之而來,幾息後,雙扇朱漆府門便應聲而來,這雪音府於幾日後終於是“重見天日”了。
門已開來,簫兒也提裳來踏步出了府門檻,於著府前石階上看去前方的路道與他府,迎面而拍的雨點點點變大,她就著微微仰頭呼吸,心中不禁嘆著一語,“到底是前門,所見甚是不一般。”
心神微微清揚不久,後便有腳步聲而來,簫兒當即斂去這一做上尊的姿態,回而一看是那日常的兩名門侍,乍是看去倒無何種不妥之處,然是容得簫兒細細察究,她噔然橫起了一張半老的臉。
簫兒端著些微奴人的架子走近了方吐言而道,“怎?多日未見這府門前的景緻,這衣裳也是會緊張著?……這眼皮是有幾日未合了否?莫不是日日的休憩倒是讓你等無眠了?”
聞此,門侍心中那叫一個咯噔的涼透矣,趕腳著埋首整弄自個不齊整的衣裳,後又搓了搓眼皮,終是端正了姿態,如常地立在那兒。
“府門既敞,便無容得你等懶惰,以往是如何便是如何,莫要因著這幾日而就改換矣。”門侍整待而畢,簫兒見著才覺幾分快意,她掀了掀眼皮子,道,“恐日後會有些人過府求訪,便道公主不便宜,請其見諒而原路折回。另是若有人問起公主的事兒,那這該說的話才說,不該說的都是給爛在肚子裡。”
“是,知曉的。”對而站立的門侍紛自吭聲,底氣是足的,聽上去很是精神。
“嗯。”簫兒淡淡一應,罷了不及回望一眼外頭的風光,復而照著原路去府內也,獨留那個微微卑謙的身影。
自是雪音府府門一開,便是有宮女匆匆行於宮內各個路道,極快地便到了王后殿中,且是未有消去面上與發上的點點珠雨。
梁如常此刻正是披著淡紫的披衣而坐於正殿內室案前用著熱乎的晚食,這一勺鮮美的雞湯入口不久,便有紫衣宮女進而俯身貼耳於她道,“王后,有道說雪音府敞門了。”
紫衣宮女該道完的一說罷便直起了身子,微微低腰著,面色困惑,緊而便是聽得那如玉一般的晶勺就被重重地拍在案上的音,是梁如常接而道著,“不是因當日洛昭寒離走事一直緊閉?怎突就敞了?莫不是洛昭寒歸來了?”
喜歡我有一曲請君聽請大家收藏:()我有一曲請君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