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數道寒光乍現,驚如霹靂快似閃電般地從天而降,如橫空出世地劃破蒼穹於半空綻放直抵大地,眾人含括洛鴻禹皆是亟待撥開眼中那蹭亮蹭亮的光芒漸漸散開……
於其眼及可見處,灰、紫身影交錯有致地廝打於一處,大刀在肅野烈和遙鷺手中像是引入了他們的靈魂,頗具靈氣感,宛如騰蛇地交纏碰觸,冷意襲人。
群人拋卻眼花繚亂之感,細細看去風暴眼,方是看得肅野烈手持大刀有序地猛烈進攻。
其刀法詭譎難參,只可從其表層見到他時而手舉大刀以開天闢地之勢直擊遙鷺身前,若是有擋,他手中一個斡旋便將大刀探前如秋風掃落葉似地橫跨而過,遙鷺則只可退而後仰腰際方可安然避過;時而又見他近而快攻,大刀於他手中活靈活現,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卻又任他擺佈,隨其翻轉的矯健身姿而忽平忽側,輾轉於遙鷺胸脯兩臂。
然則有攻必有守,當是時遙鷺主守,雖未能似肅野烈一般將其步步緊逼,卻也退居海闊天闊,每每都化險為夷,衣布頸膚幾與刀鋒擦掠而過,看得殿內之人一驚一乍,眼珠子都將掉出似地,即便大多身為局外人,那冷汗可沒少出。
兩兩簡致的回合就以攻守俱佳相以抵消作結――肅野烈趁遙鷺側身避時迴環一刀向其左臂,怎奈遙鷺火速已刀做抵,故是致使兩把大刀刀鋒橫而緩擦,倘為青銅大刀,此刻已起燦爛火花,燎燒二人促狹的眼際……於大刀交叉空隙間,兩人幾乎可以聞得彼此的呼吸、見得對方額上冒出的小汗漬。
“呀―”手裡、眼裡都是力量的爆發,肅野烈斜過鷹眼與遙鷺一視便如火山爆發似地極具衝擊力地轉動手中精短刀柄,便是一剎那間灌入彈力於其刀鋒之上似地撣離了遙鷺刀鋒,由著這力道不小,二人皆然不免得朝後腿卻幾步,方是拉出了些距離。
身處高位的洛鴻禹竟自不知何時已蹭起了些身子,待見這一二回合併無大礙方又坐回,趁此而捶手在唇前輕輕地乾咳了幾聲,好似是被嗆到了一般。
此連聲咳嗽猶是其中人方是明白,此一聲罷,遙鷺臉上一橫便如是變換了一人,瞬時轉守為攻,刀刀迫急,似如暴風驟雨般地席捲而過,直逼得肅野烈防而退守。
因遙鷺速度之快,肅野烈壓根沒有機會可予以反擊,只可是節節而退,臉上的笑意終是退卻一半而唯有堅守的艱難,遙鷺勢如破竹般地而來,幾近將他所佔據的優勢吃消耗盡,餘光所見已將至殿門……
坐於席間的古那都與古那穌見此形勢,分是有些坐不住了,巴皺了臉來向前座的肅野羌討教,“羌兄,這、小烈他……”
“!無礙。”肅野羌死死凝視著優弱暫時極為明顯的賽況,眼見得肅野烈就要被逼至殿門,較於古氏兄弟的焦灼,他多了分穩重與耐心,只輕聲回之三字。
肅野羌的話聽來頗有些安慰之意,可古那都和古那穌也不好說何,只得擔著涼涼的心繼而悉心觀之。
“嘭―”一聲響徹寬敞的殿內,原是肅野烈朝後一腳抬踢便跨在了殿門之上,硬是以其做橋搭便自個不再往後速退,而其緊繃的五官正與他手中斜於半空與遙鷺垂來大刀相抗的大刀所印證,手上已有青筋爆出,他知道自己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遙鷺的力道可是與生俱來又於後天勤加苦練而來的,此時他只需區區用力便讓肅野烈難有還手之功,一番掙扎來,他就要添足勁道一招制敵,萬不料就是這一刻,肅野烈竟是頓然松力,只借助那隻置於殿門上的腿而使得一記空中翻滾而平穩落於遙鷺右側,像極了一團串串兒被人翻動。
且是遠遠不止,眾人驚歎之時,猶見肅野烈未有半分停歇地舉刀向著遙鷺斜掃而去,頗有報復之心似地,虧得遙鷺反應超群而及時退避,一時間兩方突變得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肅野烈又是一刀落空,然而他卻由此靈活地費力折轉臂彎而強行改變了大刀的軌跡,使其猶似騰蛇回頭一般地直吞遙鷺而去。
刀鋒直走下路,遙鷺見勢欲退已難,便是就著如鳥兒一般振翅高飛,他雖未有高飛,卻輕鬆而躍,恰是與那大刀又一次擦過。
一息後,遙鷺雙腳再度落地,而肅野烈亦才收回了大刀,兩人爭鋒相對而看一眼,皆是凜然浩氣,彼此臉上忽起一道青光,是乃大刀即將吃葷的前兆。
座下之人皆自忘卻案上美酒美食,似都變為長頸鹿地拉長了脖頸而看,果不其然,凌光現後不及半息,兩人再度出刀,此次,二人皆具攻守。
泛泛之輩所見只是那刀光劍影的簡單招式,習武之人則是注重於那即使是在這般如狂風般攻守中尚好還有條不紊的刀法,兩個身影遊走於殿內四處,大刀所到之地皆是留下了些微的印記,甚者險些外帶上無辜之人,時見他們如鷹旋飛,時見他們矯姿須臾間互轉,觀者不得不歎服此二人真乃上者,可謂是旗鼓相當。
大刀相碰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迴盪在殿內,可與那樂奴所奏之音相以頗美。
若兩騰蛇廝打起極是容易纏繞,肖如此刻殿上久久未分出勝負的兩人,兩人皆是知曉不可再如此拖拉,然其現在復是抵刀而抗,久看汗流浹背地彼此一眼,遙鷺狡黠一笑,對肅野烈喑啞囁嚅道,“該了結了。”
體會話中意,莫不是道他將作為終結者,肅野烈頓感危機,蹙眯了鷹眸思之,但遙鷺怎會令己夜長夢多?
抬頸而氣沉丹田,渾身解數如洩洪之力集聚於身,置厚實的右掌於擦劃的劍鋒之上,如是欲要越過龍門的鯉魚,他可謂是將至拼盡全力……
“就是這樣?僅靠蠻力否?”身前高壓覆至,肅野烈腦中雜亂無章,只能後抵一步,讓得自個足以承受;兩頰的方形稜骨微微凸出,深藏沉斂的鷹眸窺伺般地朝去遙鷺。
局勢已對他不妙,手中的大刀已被遙鷺大力擠壓而緩然退己半許,是自己的手臂如今的力道敵不過,迫感時時從手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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