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辦事不周!”男人不敢抬起頭,更不敢有何異議,只得一個勁兒地認錯,“是小的算岔了,您要怎麼責罰便說。”
“責罰?”祝小鳳仰著下巴,突然覺得很好笑,譏笑幾度後轟然給了男人下半身重重一腳,憤然道,“責罰管個屁用!你可知今日那火裡出來的有昭寒公主!死了還好,可她沒死!”
膝蓋下被踢得不輕的男人暗自吃痛,卻是悶聲不語,瞪大了雙眸,靜候。
“如今,我那妹夫設法要查查這火是否人為。”祝小鳳絲毫不見得憐憫眼前替自己辦事的男人,只是更加決然來,她甩了青袖中的手臂,“若是沒能查出什麼來,那各自相安無事!若是查到了蛛絲馬跡,你可知如何做?”
“……小的明白!”男人的腦袋如同大錘一般掛於細繩而低落得無法吊起來。
“那便好!這幾日你且在此候著。”祝小鳳著起纖纖玉手橫了橫高挑眉眼,強硬道,“家中可還有妻兒老小?可交於我來供養。”
男人心上起了密汗,他怎不知祝小鳳這是想要斬草除根,了卻一切後患,他怎能讓她出手!他分外淡漠道,“並無。小的自小孤獨,至今一人。”
“好吧……”祝小鳳留意一眼拘謹男人後便重起了密室門,扔下二字離開,獨剩顫顫巍巍的男人暗中跪神求天,寄希望於淺廣。
淺廣小碎步到了與之反向的城東小村,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之時,各家各戶皆是掩門做飯,裊裊炊煙伴著飛鳥徐徐而升,遠看還錯以為身在薄雲淡霧中。
他管不得別人家如何,直指其中一茅屋院落前扣緊柴扉而與裡問,“程楓小侄!你可在家中?我是淺廣小叔,你可出來開門?”
耳廓貼緊了緊實的木門,黃昏而來的清風混雜點點輕微腳步襲來,吹亂著淺廣發絲,他心卻是安然的。
“咯吱、”一聲,原是柴門慢慢虛開了一口縫兒來,淺廣循聲而看,瘦削的身材頂著一顆美色容顏的小腦袋撲地進入眼中。
他可謂喜不自勝,一時竟忘了如何動作,木訥道,“程楓小侄,你可還記得我?你爹爹讓我接你去小叔家小住幾日,你看可好?”
睡鳳雙眼一眨又一眨,簡直就是天上最亮的兩顆繁星,光彩奪目得讓人嫉妒。
淺廣看見楓放置在門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雖然還不能夠有多麼緊,但足以見出其中慍怒,他聽到孩提聲,“爹爹是不是回不來了?”
“你瞎說什麼呢!兄長怎會回不來呢!”一語驚醒當中人,淺廣險些岔氣,鎖眉篤定道,但連他也沒注意到自己終究也是回問,而非陳述的肯定。
程楓白如明珠的小牙齒囁咬幾下紅唇,罷了侃侃道,“爹爹今日走前就說了若是小叔來接我,便讓我怎也不可鬧脾氣,必須隨小叔離開,日後全聽小叔的。”
“……”淺廣無言又是無言,他該說什麼,他可以說什麼,既可以讓眼前足八歲的小孩與他同走,又可以讓其不惑。
“小叔,我聽爹爹的……我們走吧。”出乎意料地,程楓立站了小身板,好是一副坦蕩蕩從嚴之樣。
程楓簡潔明瞭得不能再明瞭的一句話如同聒噪中偶摻幾滴清音,嘀嘀噠噠地就敲打在了淺廣硬慣了的心上,他拾牽起那不顯得有多麼滑嫩的小手,輕柔道,“好,小叔帶你回家。”
“嗯……”楓如是個乖巧的同年小女子般語笑嫣然,這便順服地靠邊高高海拔的人離開罷。
暮色蒼茫,遙鷺回到房中席地而坐,痴痴傻傻而見著案桌上用布條包裹的黑黃混物,劍眉結結實實地擰在一起。
祝小蓉正在床上休養,懷中是吃飽喝足而酣睡去的遙清臨,床沿便是撲其上而淺眠的遙清閔,整個房室都給人死的沉寂感,她快呼吸不暢。
“侯爺,此事既已確定是人為,徹查一番便是。侯爺便莫再多想了。”祝小蓉輕手拍著小兒的背部,因此好讓他更能入睡,轉而滿目傷神地看向不見有多好的遙鷺,關切了道。
只見遙鷺緊厚的膀臂聳了聳,許是無奈幾分,愁苦不少,他行到床前,輕聲而言,“我只是不曾想到在我侯府,竟會出現此等事!若是傷及了何人,都是一樁罪啊。”
“侯爺心善,小蓉知曉。所以更要查出是誰做的,不過今日天色已晚,還是將洗睡一個安穩覺吧。你看臨兒和閔兒都入夢了。”祝小蓉頭指了指兩個小子,他們看起來滿是可愛的,她不禁失笑幾許。
遙鷺難得地可以彎下脖頸,微曲身體地這樣看人,可見他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道,“好,我先將閔兒抱回房去,過會兒讓女使把臨兒抱走。”
喜歡我有一曲請君聽請大家收藏:()我有一曲請君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