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中大多進入了漫長冬眠時段,是這雨雪霏霏的天氣啊!可即便處在這般冷冬,蒼蘭市依舊未改它天朗氣清的容顏,怎難怪素有四季不明之稱。
天明之際,老式街道行人廖廖,劉溪提著塑膠口袋穿過重新塗刷過的人行道,又直進了一老舊單元樓房。
斯拉斯拉從耳邊穿過的冷風吹得她神思晃盪,白羽翎毛耳墜左右搖曳,敞開的黑色風衣未能抵擋,有風赤條條地灌入。
“噔噔”作響,原是劉溪腳踩黑色恨天高踏上窄小樓梯,樓道無燈,她不得不將手機拿出照明,到了二樓才稍感少了風。
及背的波浪卷向前撲來,礙眼著,她時不時地要翻翻她高挑眉下的眼眸,似覺煩心。
劉溪行至四樓右處的一防盜門門前,高跟響聲被淹沒,換來了男士拖鞋與地面的摩擦。
顧涼珏環抱快破爛竹簡在臥室書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卻一下被那刺耳的門鈴聲給打斷,他多麼隨意地撓了撓頭頂的淺棕窩窩頭便去開了門,如他所想正是青梅竹馬的劉溪。
“你一個音樂家怎來了我這兒?”雖然深感睡意席捲,顧涼珏還是很熱情地邀進了劉溪。
不過就是“砰”一聲,防盜門重然關上的幾息間,顧涼珏便又合著竹簡重新倒在了沒什麼彈性的沙發上。
他對著化了些淡妝的劉溪眯張了棕色狹長眼,透過細小的縫隙,再穿過那不審時度勢的髮絲,見得身材高挑出眾的她臉上不怎麼有光。
四眼相視,劉溪卻避而不及,原來她一進屋而來就見到了不成樣的客廳,真是遭亂得不堪入眼!很難想象臥室、廚房是什麼樣的。
“我才幾天沒來,你這兒就亂成這樣了……你又頂著熊貓兒眼,昨晚又熬夜尋靈感了?”塑膠袋被重重放置在了沙發不遠的長方桌上,劉溪一一盤過桌上的殘渣碗以及泡麵湯水桶,也不聽得她叫髒。
女子的身姿在顧涼珏眼中若有若無地移動著,最後走向了不堪入目的廚房,他血紅的唇輕啟,“嗯。對了,昨晚聽了聽你的新曲,很不錯!我還打賞了你!”
“thank,不過我還沒看到,沒來得及呢。”端了一堆生臭的碗碟,敏銳的耳朵聽見一句讚揚,劉溪的欣愉在臉上表露無遺。
然而當她到了廚房,那笑容即刻冰凍……鍋碗瓢盆、調料、發爛的廚餘垃圾四處可見,劉溪隨之無奈地搖搖頭往裡去。
“桌上是我給你做的,你趕緊趁熱吃了。”廚房裡傳出催促的女音時,顧涼珏已在狼吞虎嚥,待到腹部七分飽了,頭暈眼花的他像頭豬似地沙發上側躺下了。
顧涼珏不知劉溪在廚房鼓搗了多久,漸入夢境的他只感一道光線穿來,然後整個人被迫拉坐起來,眼前整潔之景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婆娘,你要做何?你honey真需要補上一覺。”強迫睜開黑圈圍繞的兩眼,顧涼珏耐心地反握劉溪巧手,寵溺道,“若是想與我談談你的新曲,我覺得很好了,你的fans不都很喜歡?”
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劉溪也來了慵懶之意,乾脆就撲抱了顧涼珏,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她添了淡淡的愁悵,“他們喜歡,我自是喜歡,可我總覺得還是少了些,怎也填不平!”
“你已經做得很好!我想爺爺奶奶在天國也覺得欣慰!”語罷,劉溪就覺合嘴的顧涼珏用尖寬的下巴抵住了她額頭,還未待她說何就已聽到了那均勻的呼吸聲。
將顧涼珏以一個舒適的姿勢調整後,劉溪又去臥室裡給他拿了毯子給他覆在身上,這才靜靜坐在了他旁處。
罷了用耳機塞住耳朵,細細長長的白線運輸著戚感的曲聲,劉溪背靠沙發,漸漸合上眼,聽從它的召喚,就似是去置身於那竹木書簡所載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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