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飛,我說她像地獄,是假設地獄這概念若有自我意志,幻化成人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那傢伙正是如此徹底地不接納他人,僅僅汲取他們的痛苦。
他身為異能者的能力有很多缺陷,卻憑藉自己的強韌凌駕於任何人之上——在那個時候,我很中意這個笨拙的傢伙。”
夏振凱眯起眼睛,彷佛盯著回憶中的少女。他的眼神複雜難解,似憎恨又似哀憐。
這樣嗎。我聽不太懂這番話,總之應了一聲。
別違背病人的意思,是照料病人的訣竅。
“喔~社長學會完整的控制重力掌控是在外國學到的啊。”
沒錯。聽到我顯然不合時宜的問題,夏振凱卻一臉認真地點點頭……沒救了,他連玩笑話也都聽不懂。
要我聽他自言自語沒關係,可是身為聽眾,不瞭解話中的意思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要聊異能者方面的話題,我希望他去找雲一帆或謹談,燒得昏昏沉沉的夏振凱卻越說越熱衷。
.........
結果聽半天,我依舊聽不懂夏振凱到底在說些什麼。
大概是先前吃的藥發揮功效,夏振凱的臉龐恢復血色,瞪視半空中的眼眸也逐漸泛起睡意。
“可是——那傢伙應該還在挑戰吧,擁有著不死之身的她,無法正常死去的她,一定一直在尋找死亡的歸屬。
......所以才會叛逃無仇者監獄監視者的身份嗎?事到如今還和這種事扯上關係,真是因果報應。
聽著,文亦飛。你這人太脫線,我就事先提醒一聲。不論如何,都別接近照片上的少女。”
夏振凱鼓起最後的力氣說完後,直接閉上雙眼。
他胸脯上下起伏,靜靜地呼吸。想必是藥效令他落入夢鄉。
我替夏振凱換了一條新毛巾敷在額頭上,走出房間以免妨礙他的睡眠。
隔壁的事務所內空無一人,
只有某間位於大樓周邊的工廠傳來尖銳的機械音。
我感到聲波的餘音打在肌膚上,喃喃自語。
“......叫我別接近她也沒用啊,夏振凱社長。我早在兩年前便認識那個人了。”
是的,兩年前,在那個冰冷的雨夜,當謹的刀牴觸我的脖子,而出現在謹身後的少女,是她......
我並不知道,這個事實有什麼意義。
話說回來,我甚至無法確定當時搭救我的人是否真的是照片上的人物。
我心中對於照片少女的印象朦朧不定,夏振凱社長髮燒時說的話也像拼圖碎片般支離破碎。
朦朧不定的東西會召喚朦朧不定的言語。事情明明這麼簡單,方才的平穩氣氛卻已散去,讓人難以呼吸。
唯有無法訴諸言語的不安,令我的背脊打了個寒顫。
人偶螺旋。6
一晚過去,
時間來到十一月八日下午。
天氣依然跟昨天一樣烏雲密佈,沒安裝電燈的事務所宛如廢墟般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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