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由像我這樣以殺人來填補心中的空洞,沒有會有殺人衝動的副作用。
我追求著殺人來填補失去城的空洞。
如果文亦飛聽到我這樣說,他又會作何感想,他還會責備我不可以殺人嗎?
“白痴。”
我無言以對,分不清這股無奈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文亦飛而發。
自打我開始想起了以前的記憶片段,文亦飛便也開始坦白曾經與我的相識,說我和以前一樣,遭遇車禍而昏睡前的我,與現在的我似乎並無差異。那麼,過去的我也會像這樣在夜間上街徘徊嗎?就像個尋找對手互相廝殺的異常者。
不,不對。
謹沒有這種嗜好,就算有,也不會如此強烈,而且也不會是我,因為城,總是會代替著我去做,就算在兩年前的第一次案發現場,城也是優先向文亦飛解釋那不是謹做的。
或許他是想讓謹在文亦飛面前保留著完美的形象吧。
那麼,我又為什麼喜歡在入夜後散步呢?難道只是僅僅為了紀念城嗎?
......這個事實,也讓我困惑起來。
過去的我有他另一半的靈魂,而現在他不在了,那另一半靈魂也不在了,也表示他死了吧。
那麼,這渴望殺人的意志,必須出自於現在的我。
也許夏振凱說得沒錯,這次任務,確實很適合我,適合現在擁有著幻想殺手和預知未來一起的謹。
時間已經接近了凌晨。
我搭著地鐵,來到陌生的車站。
從這座宛如不夜城般喧囂的城市望去,遠方可以看見巨大的港口。
1
和夏曉路分別後,我因為無處可去而改變了目的的。
雖然還記得學長的住處,但是學長和夏曉路一樣,是我最喜歡的人,所以也找不到再去他家等候的理由。
我想起那個逃跑的女生,我不知道她已經躲藏在何處,不過想起來,我大概是有辦法查的。
與林由乃直接發生關係以及經常欺凌的已經解決掉了五人,還有逃跑的最後一個女生,但我經常被他們帶往的據點。
只要去那裡詢問她的朋友,應該就能找到她藏身之處,因為他們不可能回家,更不可能依靠學校或者警方,唯一能拜託的也只有同著他們趣味相投的朋友。
我抱著發熱的肚子,以及還在緩緩滴血的手指頭走在陌生的夜間街道上。
詛咒的血,滴在馬路上,就連結實的柏油路也被瞬間侵蝕,如同被烈火焚燒的殘渣一般。
雖然不願孤身走進那種下流的夜遊場所,對於正受到疼痛與受辱記憶折磨的我來說,這只不過是微枝末節。
我在一家小型的商店中碰見了周婕的朋友。
他似乎正是這家夜間小型酒吧的店員,在看到我時露出令人厭惡的可憎面容,還未和他打過招呼,他便先一步到了我面前。
說要和我聊聊。
他甚至翹了班,答應找個可以聊天的場所好好聊聊。
邁開著沉重的腳步,他走在了前面。
根據一直以來的經驗,我知道他一定是要帶我到他們常去的據點。這些人可以準確地嗅出弱小獵物的氣息,只有表面上的笑容特別大方的他,看穿我是個容易玷汙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