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都受了沒法動的傷,加上一個人獨居,吳玄意不得不住院一週,還請了個護工給他餵了三天飯。
事實證明,窮文富武真是很有道理的。湯藥費如此之貴,吳玄意幾年工作的積蓄就如洩氣的皮球一樣乾癟了。
出了院後,吳玄意直接來到公司。那每天都要進入的大門,卻和記憶中的完全不同——玻璃門旁邊沒有打卡器,只有一道鐵鏈纏在門把手上。而大門之後空蕩蕩的,是一個落滿了塵土的空屋。
看來公司在他住院的期間已經破產跑路了。
又或者,從來不存在這麼一間公司。可能需要感謝電子支付,否則吳玄意的存款是否會變成一堆冥幣也未可知。
不,就算公司真的存在,能否得到工錢也是未知之數吧?
吳玄意轉身離開寫字樓,坐到街邊的長椅,掏出手機翻動起來。包著繃帶的手指笨拙地點著螢幕,吳玄意看到未讀訊息已經攢了一大堆,只不過絕大部分都是無聊的廣告。
他漫無目的的瀏覽著,不知不覺翻看起本地的新聞。果然,一週前的路怒症大爆發被報道了,最後專家提醒: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真是廢話。
吳玄意看向遠處的十字路口。車輛依舊在那裡匯成了一坨,緩慢地爬行著。當然,現在沒有人按喇叭,也沒有那種蒸騰的熱氣了。但他清楚,總有一天那些東西又會積攢起來,一個新的路怒怪會誕生。
而那個每夜都會趕來,與路怒怪激戰的女騎士則……
手機裡突然傳來一陣粗糙的罐頭笑聲。原來吳玄意凝望路口時,瀏覽器自動跳轉到了另一個影片——
一個身著垃圾盔甲的金髮美女,被一群民警和社工押上了去收容所的車。群眾舉報這位精神病患者時常在路口亂竄,影響交通。
“哈哈哈哈哈——!”
吳玄意爆發出一串放肆的大笑。四周的行人無不側目而視。但是,他卻毫不在意,站起身來。
為了不讓別人說自己是精神病,假裝看不見,假裝這些都是幻覺,面對發生在眼前的一場場災難選擇轉身逃跑。他希望裝作一個正常人,讓自己重新變得合群,讓父母不再互相責備。
但是,10年來,他依然沒有一個朋友,而父母也終究離婚了。
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堅持這樣?
或許他已經死了,死了10年,只是一副行屍走肉依靠慣性重複著每一天。
直到那位女騎士的笑容,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次他不會再逃跑了——
“徒兒,你學會了為師的絕活。之後是準備投靠哪個名門世家,還是做個孤單遊俠闖蕩江湖?”
“都不要。投靠老大,難免低人一頭,又受氣又被人當槍使。孤單遊俠又勢單力薄,說到底還得夾著尾巴做人。都算不上好漢。”
“哦?那徒兒是想自創門派?”
“所謂門派,免不了教徒弟、搶地盤、爭資源,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俗事,實在是很煩人。”
“那你到底……”
“我要組建一個秘密結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