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幾個黑衣人的線索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當日唯一在場,可堪重用的便是晏瑾身邊的那幾人,可隨著他的離開,那幾人自然是也離開了。
想到這裡,夏青不免一怔,原來自己當時已經在下意識的依靠他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夏青立馬強迫自己自那些個想法立馬拔出。
只得想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夏青將那黑衣人出現的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又想到先前老祖宗過世那時,村裡所發生而自己又恰好知道的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
就連最初發現那個黑衣人的事情都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大事小情,一樁樁,一件件,牽扯到的每個人都沒放過,總覺的有什麼事情是被自己忽略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也可能是白日裡睡了一下午,夏青這晚真的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便一直默默想著。
黎明時分,夏青想得累了,迷迷糊糊似要睡著的時候,還真叫她想到了一點兒蛛絲馬跡!
就是這點兒蛛絲馬跡,一旦想到,所有的事情便都能合理的連在了一起。起初只是假設,可那假設越來越像是真的,越想越是心驚。
夏青猛然坐起,哪裡還有半點兒睡意,心思一時有些沉重,還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眼看天色將明,夏青穿衣起來。
出了廂房,舅舅同舅母那屋還沒有動靜兒。夏青也不欲打擾,當下直接去廚房準備做早飯。
自打舅舅沒在碼頭做工之後,每頓飯都是舅舅同舅母兩人共同完成。舅舅負責添柴加火,舅母則負責煮飯,縱然夏青想插手都無處下手。
夏青真的很羨慕舅舅同舅母兩人。
以前如何她是不知,只知自她來了這個家,從未見兩人吵過架紅過臉,甚至連大聲說話時都沒有過。舅母完全就一直是被寵著的那個,舅舅萬事都依著她。
唯一不怎麼聽的就是喝酒了,舅母主張小酌怡情,酒醉傷身。可舅舅則認為喝酒自當盡興,若不能盡興則還不如不喝。
兩人雖意見不同,然而每次總能互相遷就。
舅母假裝看不見舅舅偷偷喝酒,還會在他偶爾醉酒的時候照顧他,並且還將他私藏的酒放回原處。
舅舅卻也識趣,一個月也就醉那麼一兩次酒,其他時候則是舅母說停也就停下不喝。
可能每對夫妻都有每對夫妻獨特的相處方式。互相禮讓對方,平平淡淡也是一輩子,就比如舅舅舅母。吵吵鬧鬧也是一輩子,也比如夏青的爸媽,她老爸脾氣就不太好,動不動就會吼人。
許久都沒有做早飯了,看時間還早,夏青決定先把粥煮上。大鍋裡兌水然後淘米進去,然後架火,燒開了在將柴退出來一點兒,轉成小火慢慢熬著。這個時候只要適時關注著小火保持不滅即可。
夏青自去和麵,面和好之後放在那裡醒著。趁著這個時間,自去菜園子裡割了一把韭菜,回來摘掉黃葉,在洗淨切碎,然後煎了兩個雞蛋放在一起攪拌均勻。
夏青這裡正忙著,就見舅母已經起來。
李氏今日起的比往常要遲了一點兒,正打算洗漱一線便去做飯的,卻沒想夏青已經在廚下忙碌著。
“今日起這麼早,如何不早些叫我了?”看這架勢便知道要做什麼,李氏邊說著又去灶下添了把火。
“夜間睡的早了些,早醒來也沒事兒,索性來做早飯了。我這都快好了,舅母每日辛苦操勞,今日就不用插手了,就坐著看我做吧!”
“好,就聽你的了,你先忙著,我去叫你舅舅起來。”
夏青說話的功夫,便已經包好了十幾個韭菜盒子。因為大鍋裡面還有粥,且那火候她也不太能掌控好。索性也不用油煎了,直接上了蒸屜來蒸。
不多時,夏青這邊早飯已經好了。此時,葉大樹同李氏也梳洗完畢。
夏青將蒸好的韭菜盒子端了上來。
葉大樹向來吃的都是李氏用油煎熟的,這樣的做法還是第一次見,捏著嘗了一個,卻也覺得不錯,各有各的風味。李氏自去撿了幾個煮好的鹹鴨蛋,以及一碗自己醃製的酸黃瓜。
三人坐下,這酸黃瓜也不知是怎麼醃的,夏青只覺好吃,陪著大鍋裡煮出來的粥,簡直是最佳搭配。吃著吃著,夏青忽然想到一事兒,當下便道:“舅母醃的酸黃瓜這樣好吃,我覺著要是租個鋪子去賣的話,那生意定然也不錯!”
“你這孩子,吃飯吃的好好的,哪裡又想到這麼一出兒了,在說這個東西家家都會,誰家還要買了。”李氏聽夏青這麼說,也夾了一個在碗裡。
“雖說家家都會,可未必就家家都有呀!在說了這個真是我吃過最好的,舅舅你說呢?”
葉大樹拿了一個韭菜盒子正吃著,見夏青這樣說,便道:“是不錯,不過若真做起來了,肯定會很累,還是算了!”葉大樹可是不忍李氏受一點兒苦的人。
想當初在村裡,兄弟幾個,每家都開了許多的荒田來種糧食,只有他因不忍李氏跟著自己田裡來回的跑,故而只種了些許口糧,餘下全靠他進山打獵為生,卻也將日子過的是像模像樣不遜與其他幾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