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這邊,不多時有小丫頭進來簡單為她收拾了一番,大夫隨後就到了。
雖心裡隱約已經知道,只是在看到來人時,夏青還是稍愣了一下。難怪晏瑾說不比師傅差了,孟茂學既然身為軍醫,這些跌打扭傷對於他來說自然是小兒科了。
“又要勞煩孟先生了!”夏青連忙起身行禮,只她腳上有傷,一個不注意就差點載了下去,好在身邊那個小丫頭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孟茂學看了夏青一眼,只覺這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在何處見過。只是他天生就是這樣,見過的人很難記得其樣貌。況且,他每天不知要見多少人,若人人都費心去記的話,那他也不要去做別的事情了。
此時聽夏青這樣說,也不甚在意,只略多看了一眼,便專心檢查夏青的腳傷。“姑娘這是嚴重錯位了,你稍忍耐下,我先正骨,隨後在以特殊手法為你針灸推拿,保你明早便可下地走路。”
“那真是太謝謝孟先生了!”夏青心裡一鬆,原本覺得自己的腳定然是已經斷了,如今卻不過是錯位而已,再加上孟軍醫說,明早便可下地走路,更是叫她懸著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這麼一放鬆下來,就連腳上的傷都覺得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可她這裡還沒高興完,便覺腳上忽然一陣鑽心的疼襲來,夏青整個人差點大叫起來。但礙於有人在此,還是生生忍了下來,只是兩手緊緊抓住身下坐著的凳子。那疼來得快,去的也快。
夏青剛覺得的疼便已經過去,稍緩了一下,夏青才咬牙道:“下次孟先生在動手前,可以先打聲兒招呼,我忍得!”
“老朽倒是也很佩服姑娘的忍耐力,一般男子也沒姑娘這份兒忍勁兒。”他每日在在軍營見過太多受傷忍不住疼大呼小叫的人,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姑娘會生生忍著,居然一聲兒也沒吭,先前倒真有些小瞧她了。
夏青腳上的傷,經過孟茂學一番診治之後,已沒有先前那麼疼,夏青甚至偷偷下地試了下,也不似先前那樣觸地就疼的鑽心。心道,那孟茂學果真有兩把刷子。
正當此時,將軍府的書房裡。
晏飛章坐與書案背後,與往日不同的是,晏飛章今日一身家常便裝,看著較平日裡更為儒雅些。此時他示意立在書案前的晏瑾坐下說話。
晏瑾心裡有事,只道:“父親喚我來若沒什麼事的話,兒子還有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晏瑾心裡擔心著夏青的腳傷,此時不在身邊,也不知她到底傷的如何了。
晏飛章如何不知道兒子心不在焉。兒子很小的時候,他便接了皇命離開京城,自此父子不像父子,夫妻不像夫妻的這麼過了好些年。原本以為兒子都要將自己這個父親忘了,卻未曾想他有朝一日能獨行千裡來到這靳嶺找自己。
說不高興不激動那是假的,只是,他離開時兒子還是個孩子,再見面卻早已長大成人。男人感情向來很少外露,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人。看到兒子的喜悅還沒過去,京裡來催著回去的書信就擺滿了一書案。
晏飛章心裡難受的同時,卻也只能準備著兒子的回去的事情。誰想兒子非但不願回去,在自己說出不回去就給我去軍營裡操練起來。
誰想兒子竟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其實就這麼放兒子回去,他當然不甘,他晏飛章的兒子都快教人給養成一個廢物了!
可在軍營裡摔打了不到三個月,他便看到了兒子的變化。心裡高興的同時,卻也有些驕傲,這就是我晏飛章的兒子!
可近日,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晏瑾的親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甚至連他這個父親也都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誰?
只能是老王爺!
老王爺什麼心思,他自然知道。
如今兒子弄了這麼一樁出來,若那姑娘是個普通姑娘,兒子喜歡收了也就收了,只當多個伺候的奴兒罷了。可那姑娘她身份有些不妥,沒弄明白前,葉家沾不得,不說別人了,就是老王爺那邊也不允許!
他鎮守靳嶺這麼些年,是為何?還不是前些日子鬧的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可以說,那麼個村子他雖不知具體底細,但也知道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