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自然也看見了。
面前這人同樣長著一副普通人面孔,只略有不同的是,這人不會武功!頂多算力氣大些而已,只看連喜能這麼輕易的將其拎出來就可看出。
“帶回去,嚴加拷問,務必問出幕後主使!”晏瑾冷冷道。
那人猛的瑟縮了一下,更是慌的連眼皮都不敢在抬一下了,整個人似軟在了連喜身邊。
“遵命!”連喜頗嫌棄的看了這人一眼,正準備將其拋在馬背上。
冷不防夏青忽然道:“慢著,放了他吧!不過一過路人,瞧被你們嚇成什麼樣兒了!”
連喜看看自家少爺,見自家少爺點頭,手便是一鬆,那人失去連喜的鉗制,立即軟倒在地上。
夏青卻悄聲道:“找人跟上他,我要知道他去了哪裡!”
晏瑾點頭,悄悄給連慶打了個眼色,便帶著夏青直接出發回城。
連喜對葉禮道了聲請,兩人便同乘一騎,也跟著去了。連慶卻是不管這些,直接騎馬先走。連生便如法炮製,準備邀剩下那一人上馬。
王俊楠愣了一下,最終道:“擱下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家姐還在後面,我等她一會兒便可,你們先走吧!”
連生見對方不欲同自己先走,當下也沒客氣,想來他家少爺也不甚想見這人。於是又客氣了幾句,便上馬而去。
看著幾匹馬消失在林子那頭,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夏青傷勢要緊,他們定然都是這樣想才是。可他怎麼都忘不了那人飛馬趕來,從那群惡人劍下救下夏青。那身姿挾雷霆之怒,手中長劍揮像惡人之時臉上的狠戾在擁著她時,便只剩溫柔。
他雖自詡不輸他的眼神,卻做不到他做的那些事情。一如先前,他眼睜睜看著夏青同那些人戰在一處,卻是連插手都不能,講解算他可以不計較自己的性命擋在她的面前,卻連走到她身前都不能!
這一刻開始,他才恍然明白,他們兩個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裡便住著一個人。
那人笑著他就開心,那人被欺負著躲了起來,總是他先找到她。
為她收拾她闖下的禍事,也為她準備進山的藥,那些藥他看父親弄一遍便會。甚至偶爾還會偷偷跟著她進山。他們在一起時,彼此都很開心,他可以感覺到。
只是,自打他十歲那次受傷之後,便漸漸開始躲著自己。
他自然知道原因,那次傷讓她幾乎喪命,差點再沒有醒過來,所以他默許了她的遠離。但他願意相信,她還是很喜歡自己,只是更加害怕再次發生同樣的事情。
他成全她,只暗地裡悄悄關心著她,可他卻發現,兩人之間似乎越來越陌生,那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他幾次試著靠近,然每次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彼此在找不回以前在一起的感覺,卻還弄的她滿身是傷!
正躊躇之時,上元節到了,他們一起去看花燈,以前那開心的感覺似又回來了。只是還沒等他仔細回味,變故就那樣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他的父親,她一直尊敬著作為半個靠山依靠著的人,親手將他設計了!
他怎麼還有臉再見她,怎麼還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接近她!雖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知道,他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他收起了自己不軌的心思,漸漸開始遠離她,也慢慢接受母親的安排,同父母鐘意的姑娘試著相處。他想,往後就這麼遠遠的看著吧!
只是此時此刻,看著已經消失的身影,他卻只能嘆一聲:我那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啊!
黑風的速度一向沒叫夏青失望,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兩人已經進城,後面幾人被遠遠的落在後面。
進了城,晏瑾卻沒按先前她指的方向走,而是沿著另外一條路向前走去。
夏青正同晏瑾說著自己為何要人去追查先前那人,一時也沒有察覺到。原來,夏青近幾日在找葉湘的時候,時不時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等她回頭卻不見有什麼可疑的人。
就在剛才,連喜拎著那人出來之時,那人下意識的就撇向夏青,只是在看見夏青正看著自己的時候,便立即垂了眼皮。也是在那時,夏青忽然想到為何自己會覺得眼熟了,這人自己曾當做是路人看見過至少三次。
原本她想,那些跟蹤人的必然都是些身懷武功的高手,即便被自己察覺到了也不會被自己看其到正臉。再不濟也必定是些機靈的人,誰會想到這樣看著外表老實的人竟然會也會被派出來做這樣的事情。
這也難怪夏青即使在發現他的時候,也自動將其排除在外了。當他被連喜揪出,夏青想起自己曾見過這人的三次面,一次是在那條花街上,中間還有一次記不清了,最後一次卻是在那丁三兒家門前!
這麼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而是人為了!是以夏青便裝作沒有識破其人,而叫晏瑾的人先放了他,在順便摸清他到底去了哪裡!
夏青說完,晏瑾連連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放心,連慶定然給你摸清楚在回來!”
夏青笑道:“那就先謝謝你了,真是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每次都麻煩你!”忽然,夏青前後左右看了看,連忙勒馬,只是那黑風卻根本不聽她的,夏青急道:“錯了,路錯了,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