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景象,心中更加驚疑,甚至有些害怕起來的小謝,又思索了一下,勞倫斯話語中的意思時,卻又忽然像是領悟了什麼。
因為那番思索中,他忽然想到了一些和修真者有關的事情,也想到了普通人和超人類之間的區別。
想到這些時,小謝也立即將鏡頭調整,分別看了看波塞冬和先知。
果然,那一刻的波塞冬和先知,同樣都在下意識的抬頭姿態中,神情間也像是正關注著什麼。
眼見如此一幕,小謝結合自己剛剛所想,那些和超人類有關的事情後,也像是一下明白到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先知和波塞冬,正將各自神識散出,並以此關注著那場正在進行的戰鬥,或者說……單方面的虐殺?
所以此刻勞倫斯和那些海族賓客,之所以如此表現,大抵就是因為他們正在受到先知和波塞冬可怕神識的壓迫吧。
所以勞倫斯才會說自己不會懂,因為自己是個普通人,自己是無法感受到神識壓迫。
而那一刻,先知身旁的蘇珊和凱西,以及凱西的父親,應是被先知相應真氣保護的關係,他們倒沒顯出什麼受到壓迫的感覺。
意識到這種可能,也更加確定勞倫斯應該沒事後,小謝也立即將拍攝鏡頭,在先知和波塞冬之間來回轉換,因為這忽然失去聚焦的直播中,如果波塞冬和先知真的在用神識檢視,那麼他們神情間的可能變化,將是非常耐人尋味的鏡頭語言。
果然,聚焦了仰首的先知片刻,又將鏡頭轉向波塞冬時,小謝也見到了波塞冬神色忽然顫抖的臉上,流露出的愈加頹敗的神光。
因為事實上,那一刻的先知和波塞冬,當然都在神識中聚焦著那場十幾公里外的戰鬥。
嗯,十幾公里外的戰鬥。
因為這一刻,目光早已不能觸及之處,哈里斯和塞克斯,早已身處冰封巨浪的頂端。
而此刻,先知和波塞冬神識所見,冰封巨浪頂部,隨著哈里斯真氣的牽引,無數條直徑數十米的壯觀“冰龍”,也在峰頂鏗鏘作響中,直接從寒冰中刺出,並不停刺向塞克斯。
那些仿若游龍般蜿蜒遊動的冰龍,每一根都達數十米寬,數百米長。
如果不是目不能及,這正在發生的一幕,對於普通人來說,怕是何等壯觀。
而事實上,雖然魔法師在同水平的戰鬥中,確實因為其他超人類真氣或其他能量,對身體的保護,很難對其他超人類造成有效殺傷,但如果對付的是普通人的話,魔法師的能力,也許會變得非常驚人。
比如說以哈里斯的修為,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在完全不破壞任何建築的情況下,就透過對水份的控制,頃刻讓半個街區的人裂體而亡,因為人體中的水分太多了。
試想一下,毫無預兆,毫無破壞,半個街區的人瞬間炸出無數血花,何等瑰麗懾人。
所以很多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卻又在十幾公里高處正發生著的事情,卻又是如此真實,凌空的哈里斯,駕馭著無數遊動冰龍,正瘋狂攻擊著塞克斯。
然而也是這一刻,讓波塞冬漠然變色的事情是,透過感知所見,他好像意識到,塞克斯或許根本沒有真正做好赴死的準備,因為高空之上,冰峰之頂,塞克斯雖然沒有還擊,可面對那些遊動的冰龍,帶著可怕能量朝他衝擊而去時,他總是在明顯的猶豫過後,又下意識躲閃開……
也許,那也不是塞克斯並沒有做好赴死的準備。
或者那只是來自基因深處的求生本能,讓他本能地恐懼著死亡罷了。
可此刻的波塞冬卻管不了這許多,因為神識所見,他分明見到駕馭著無數冰柱,不停朝塞克斯攻擊的哈里斯,動作已經越來越遲滯了。
而這樣的情況,也讓他真的不知道哈里斯還能撐多久。
眼見如此,根本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波塞冬,感受著海族隨時可能消亡的絕望時,也像是病急亂投醫一般,神情顫抖中思慮過後,他忽然快步走向里昂,而後在對方著落的目光中顫聲道:“里昂閣下,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塞克斯他好像……”
說到一半,波塞冬又有些語塞,因為他不知該如何描述,塞克斯可能因為求生本能,而把哈里斯拖死這件事。
只是波塞冬雖然沒說完,而里昂神識晶片的範圍,也並不能看到冰牆頂端發生的事情,可看著對方如此反應,他當然已經能夠猜測得差不多。
然而即使明白這一切,思慮中又低頭看了一眼,目光中仍然帶著淚水,彷彿連哭泣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卻也因為父親行徑,而好像知覺到了什麼,所以看向自己的溫妮後,里昂卻終是對波塞冬輕輕搖了搖頭,而後低沉開口:“我很瞭解哈里斯,陛下,之前您也聽到了,他已經說過,有些事情輪不到我決定。”
聽到里昂表示無能為力的言辭,癱軟在沙灘上的溫妮,閃耀淚目中彷彿又多了一絲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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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波塞冬聽到里昂如是言說,也深知對方說的是事實時,更是止不住又顫抖了一下。
顫抖過後,波塞冬又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先知,而後像是帶著最後希望一般,朝先知走了過去。
波塞冬走過來一刻,先知雖沒有收回神識,卻也下意識結束仰首姿態,並和神色頹敗的波塞冬對視在了一起。
而隨著波塞冬走近,雖然知道對方已不可能如何,但先知仍是下意識又握緊了一些蘇珊纖手,並將蘇珊稍稍往自己身後側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