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確,哈里斯要和塞克斯所謂決鬥,其背後的用意後,因為擔心情況失去控制,波塞冬當真就要當場殺死塞克斯,畢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自己也早已明確,人類根本不是海族能夠對抗的。
而在這樣的人類面前,為了海族能夠延續,他當然能夠付出任何代價,所以一個塞克算什麼呢?
然而,就在波塞冬因此殺心驟起,癱坐在沙灘上的塞克斯,也被其忽然湧起的氣勢和殺意,驚得幾乎坐都已經坐不穩時,哈里斯卻又一次將他喝止。
被哈里斯喝止一刻,原本還目光凌厲的瞪著塞克斯的波塞冬,凌厲的目光,先是莫名顫抖了一下,而後他回過身來,看向神情愈加癲狂的哈里斯時,凌厲目光中彷彿又一次浮現了哀求的意味:“哈里斯……”
只是波塞冬一句“哈里斯”過後,更多的乞求話語,卻還沒來得及措辭和說出,面對他回首的乞求目光,因為感受到報復快感,神情愈加癲狂得可怕的哈里斯,卻在低沉壓抑的嘶吼中,又一次將其打斷:“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麼!”
那一刻,哈里斯的聲音顯得如此低沉且壓抑,可這一刻,在這除了他身上滋滋作響的灼燒和蒸汽,彷彿再沒有任何聲音的海岸上,他的聲音卻仍然清晰灌入了在場每一個人耳中,也透過小謝的鏡頭,灌入了每一個場外直播觀眾耳中。
聽聞如是說辭,原本因為殺心驟起,而霸道凌厲起來的波塞冬,剛剛湧起的氣勢,也彷彿一下被哈里斯言辭所壓抑,目光再次輕顫中,他的神情間也好似再次流露頹敗。
是啊,哈里斯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不是麼?
帶著頹敗神色,思慮一霎後,彷彿再無法可想的波塞冬,又試著將有些哀求大目光越過哈里斯,看向了里昂。
可那一刻,里昂也只是隔著墨鏡,神情未明地看著他,沒有作任何表態。
眼見如此,波塞冬又將更加頹敗且絕望的目光越過里昂,看向了不遠處精赤著上身,虯結的黝黑肌肉,在陽光下泛著古銅光芒,寬厚手掌也仍然牽著蘇珊纖手的先知。
可就像里昂一樣,面對波塞冬的目光,神色不再凝重,卻也不似往日般溫和的先知,也只是這麼看著他,目光沒有波瀾,更毫無回應他乞求的意思。
眼見這一切,已經不知該如何作想中,波塞冬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無垠冰牆,看了看被冰牆映照出顫抖身影,顯然恐懼到了極點的塞克斯後,也看了看那些雖然殘存,卻都已受傷,在寒氣中顫抖的海族賓客。
看過這些之後,波塞冬彷彿真的無措到了極點,因為他已經前所未有地意識到,現在真的沒人能夠阻止哈里斯了,因為所有的主動權真的都已經在哈里斯手上,因為禁咒就在他身上。
以上客觀條件為前提,試問還有誰能夠阻止,那個為了愛人私仇,可以不惜毀滅一個種族的魔法師呢?
所以現在,真的只能讓塞克斯和哈里斯決鬥了麼?
可萬一……萬一塞克斯……
“你是不是覺得……呃……我時間還很多!波塞冬!”
然而,就在波塞冬仍然糾結且害怕著,塞克斯是否會真的明白所謂大義,為了海族犧牲自己時,哈里斯帶著痛苦低鳴的又一句嘶吼,卻也再一次打斷了他的思緒,並將他一下扔進了最最冰冷的現實。
那一刻,原本因為糾結思索,而聚焦在眼前空氣的目光,再次循聲看向哈里斯時,墮入冰冷現實的波塞冬,目光中也頹敗更甚。
因為循著哈里斯低沉嘶吼所致思緒,他當然一下又明確了,此刻哈里斯身上,紅光閃耀著的銘文,到底已經灼燒得多深,銘文滋滋作響中,渾身寒霧繚繞,卻仍然不停滲出汗水的哈里斯,又到底已經是什麼狀態。
如此狀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此刻的哈里斯,竟還能夠這麼站著說話本身,都已經是一種奇蹟。
所以波塞冬也知道,哈里斯的時間確實不多了,而他又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所以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塞克斯跟他決鬥,並且……讓塞克斯甘願被他殺死。
思慮過這些,頹敗目光從哈里斯身上移開,再次回頭,看著仍然癱坐在沙灘上的塞克斯時,波塞冬的目光也在不停顫抖著,而後他低沉開口:“你是個海族,塞克斯,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什麼是自己該做的……”
聽到波塞冬如此言說,也就是波塞冬最終作出的決定,本已恐懼到了極點的塞克斯,在所有人道目光聚焦中,無法抑止的劇烈顫抖了一下後,也像是被恐懼壓迫得再無法作出任何思考。
無法思考的木納思緒中,因為自來對波塞冬服從的條件反射,以及此刻恐懼思緒的壓迫,顫抖中沉默片刻後,塞克斯也終於在踉蹌起身的時刻,顫抖著回應了波塞冬:“嗯……”
起身並回應的時刻,塞克斯就連帶著疤痕的眉角,都顫抖得如此明顯,而如此顫抖中,他也又一次看向了不遠處,渾身都被寒氣繚繞著的哈里斯時,目光中更滿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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