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多少感覺不妥,卻也因為不安而沒有鬆手,所以和鑫九十指緊扣,走出楊清風的豪宅後,直至回到那座已經人去樓空的木屋前,來到那件此前脫下的斗篷旁,星辰才終於在因為離開了豪宅,而稍稍安定的心緒中,自覺必要且自然地鬆開了鑫九纖手。
那一刻,看著星辰俯身拾起斗篷,並重新穿戴起來的動作,感受著纖手間那仍然溫暖的,來自星辰的餘溫時,一顆心已經跳動得好似要將心口撞破的鑫九,美目奇異閃耀間,當然不會明白到,此刻星辰到底經歷了多少心路歷程。
所以,當捲過巨大庭院花海的輕風,撩動了鑫九柔順劉海,顯露她完美俏臉的顎線時,感受著輕風吹拂下,俏臉間那好似冷暖交融得有些明顯的氣息,只覺又羞又喜的鑫九,看著星辰穿戴好後,信手整理著兜帽的動作時,只是默默地想著。
星辰穿上斗篷了,要是想再牽他的手的話……好像又不太方便了呢……
咦!羞死了!羞死了!可是……就是想嘛……
所以,要怎麼辦才能和星辰再去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好讓星辰不用再穿斗篷呢?
誒……對哦?現在該和星辰去哪裡好呢?
帶著繾綣漣漪的思緒中,胡思亂想過後,俏臉愈加羞紅熱燙時,鑫九也像是在某一時刻忽然回神過來,她現在要和星辰要去哪裡好呢?
是啊,他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至此,南宮吟歌的遺言已經帶到,甚至乎,各種驚變和意外中,連南宮吟歌的仇都已經報了,所以他們要去哪裡好呢?
那種忽然無措的思緒忽然湧起時,也像是驀然沖淡了一下,鑫九因為和星辰再次牽手,而悸動得好似要沉淪進去的心緒。
而這繾綣心緒被稍稍沖淡一刻,回過神來的鑫九,也又一次將心緒聚焦了星辰的不安,聚焦了星辰一路走來,都不曾言說些什麼的枝節。
如此心緒流過後,看著已經穿好斗篷的星辰,鑫九說不清道不明中,驀然又覺得心間好像有一種淡淡負罪感,一種明明星辰現在心情那麼複雜的時刻,自己怎麼能那麼開心的負罪感……
這樣的想法一起,鑫九又開始想著,自己要不要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好讓星辰開心起來呢?
怎麼樣……
才能讓殺死楊清風后,不但沒有任何復仇快意,反而更加不安的星辰開心起來呢?
一時之間,鑫九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她雖然隱隱能夠感受得到,星辰不安又壓抑的可能思緒,但歸根到底,她又無法完全明晰星辰此刻的真正心緒,所以她只能一邊想著,一邊默默陪伴著星辰。
“我們走吧,小九。”
鑫九想不出個所以然時,用因為只有一隻手,所以效率低了一點,但到底已經習慣了的姿態穿好斗篷,再次讓自己整個人,包括臉部都隱藏在陰影下後,已經沉默了許久的星辰,再次開口間,也用有些低沉的聲線,輕輕喚起了她。
“哦……好。”原本還在默默思索,陪伴星辰時,要怎麼才能讓星辰開心的鑫九,聽到星辰忽然喚起自己,趕緊收起心緒回應時,也因為星辰低沉的聲音,而更加感到那種不必要的負罪。
嗯,不必要的負罪。
客觀來說,這負罪感當然不是鑫九需要承擔的,只是這件事情本身,此刻又如何還能由鑫九自己決定呢?
因為她是如此深愛著身前少年。
因為她總是止不住為對方的悲傷而悲傷的。
回應星辰後,因為淡淡的負罪和不安,俏臉霞光已然褪去,但仍然柔美得驚豔的鑫九,纖手指間揉了揉古風華服一角,又看了一眼斗篷覆蓋的星辰後,終是輕盈踏步,朝來路走去。
只是才走出了幾步,鑫九卻意識到星辰並沒有跟上來,而下意識回頭時,她也看到了遊動樹影下,未知和多少複雜心緒,一道被裹覆於斗篷中的星辰,正於側首姿態中,靜靜看著身旁那座木屋。
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擺設。
也看著那仍然傾覆在地板上,依舊沒有被收拾的茶具。
看著傾覆茶具所在,地板上已經蒸發了一些,也被木質地板吸收了一些,但仍然有部分殘留的水漬……
說不清,道不明的,即使隔著斗篷,但那一刻的鑫九卻好似還是感覺得出來,星辰可能在看什麼,也能夠感覺得出來,看著這一方光景,星辰可能在想些什麼。
所以這微風撩動衣袂,於樹影下回眸的時刻,好似畫中回眸少女的鑫九,也不曾言說些什麼,她知道往後大概挺長一段時間裡,星辰或許都需要經常調整自己的思緒吧?
不過那也不要緊,反正……多少時間都可以的,因為自己會一直陪著他的……
等一下……
不自覺間,意識到自己心海中又浮起了莫名遐想時,俏臉又開始有些發燙,一顆芳心也莫名加速起來時,回眸姿態彷彿更加撩人的鑫九,也止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撫上了自己臉頰。
一時間,鑫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明明她知道,星辰現在心情那麼複雜,她不該想些有的沒的,可另一方面,總是不自覺想到,自己跟星辰可能的未來時,她就是總也無法止住思緒,因為她真的好喜歡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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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幻想著和喜歡的人,繾綣於往後無盡時光的感覺。
好在,鑫九又一次胡思亂想之際,星辰凝視那座木屋許久,未知經歷多少心路歷程後,終是收起了目光,而後再次用淡淡聲線道:“我們走吧。”
“嗯。”
見到星辰轉過頭來,趕緊在纖手輕撫俏臉的姿態中,收起回眸舉止,掩飾自己可能被看到的羞紅臉頰後,鑫九也再次朝著他們來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