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安德魯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忽然看向他的楊清風給打斷了。
“安德魯閣下!”
忽然出言打斷,並看向安德魯時,雖然依舊口稱閣下,但明顯已經沒了多少敬意的楊清風,打斷安德魯的說辭後,又再次看了看,仍然用劍指著自己的星辰,而後才再次看向安德魯,並繼續道:“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一直覺得我很可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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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不待被打斷說辭後,輕輕蹙眉的安德魯回應,話音還沒落地時,明顯怒意不息的楊清風,又環顧眾人,並同樣低沉怒喝:“你們也一定覺得,我現在看起來很可笑吧?那你們有沒有想過……”
眾人被楊清風目光掃過,莫名感覺有些不對勁時,下一刻,說話中的楊清風,忽然將手中長劍橫移。
而後,劍光閃動中,楊清風手中的長劍,竟已經指向了倒在他身側的,已經哭得幾乎沙啞無聲的風鈴。
是的,毫無預兆中,楊清風手中的長劍,忽然指向了風鈴。
他要殺了風鈴麼?還是要拿風鈴作為威脅?
沒有人知道的是,當癱坐在地上,已經哭得完全沒了力氣,彷彿隨時都會暈厥的風鈴,意識到楊清風將劍指向自己時,想著南宮吟歌的死,像是傷心得已經有了死志的她,驀然有一種向楊清風嘶喊,讓對方殺了自己,甚至直接撲向對方劍鋒的衝動。
但念頭一起,她卻驀然發現,無盡的悲傷折磨下,她好像連一絲力氣都已經提不起來了,她只是仍然哭泣著,任由楊清風將閃耀冰冷寒芒的場景,就這麼凝在自己面前。
當眾人見到楊清風忽然劍指風鈴時,目光盡都下意識跳動了一下,包括方才還一連玩味的安德魯,只是目光跳動一刻,安德魯臉上到仍然不算慌張。
是的,面對如此場面,安德魯仍然不算慌張,因為他仍然有自己的計較,因為他是個絕對的強者。
然而下一刻,劍指風鈴,並再次開口的楊清風,又一次看向安德魯時,卻如圖已經掌握一切局勢一般,開始沉聲言述:“安德魯閣下!我知道您一定還是覺得我有些可笑,因為我自己都相信,以您的實力,絕對能夠在我的劍殺死她之前,殺了我或者阻止我,但是您有沒有想過……”
必須得說,楊清風的說辭很有道理,而如此有道理的說辭,甚至會讓人懷疑,懷疑他此刻是否真的怒火中燒,這大概也是面對如此舉動,安德魯仍然不覺慌亂的原因,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距離,他絕對能夠在楊清風殺死風鈴之前,就阻止或殺掉對方。
然而,當楊清風話語最後轉折時,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安德魯,眉頭卻冷不防蹙起了一下。
那是明顯無比的蹙起,一個淡淡的“川”字,霎時在他俊逸的眉間隱現。
眉頭皺起的瞬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的安德魯,也像是驀然聞到了一絲傲慢的味道。
嗯,傲慢。
不是別人的傲慢,而是來自他自己的傲慢。
在這之前,安德魯成為普世公認的強者,就已經很多年了,雖然絕高智計,和頂級的戰略,仍然讓他的戰鬥思路堅不可摧,可多年的強者生涯,或許仍是不可避免地,在他心中種下了傲慢的種子。
如果說面對的是同等級的對手,比如朱蒂絲,浪蕩外表下的天生機警,可以讓安德魯絕不可能表現出任何一絲傲慢,面對那樣的對手,他可以極盡所能,去應對好任何狀況跟細節。
所以此前的禁域之行,雖然意外一個接一個,但一行人最終能夠全部回到涅盤城,安德魯的佈置和安排,不可謂不重要。
然而,如果對手是客觀事實上,甚至可以被稱之為“螻蟻”之人呢?
這樣的情況,如果說安德魯不為心中傲慢所影響萬一,大概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也許正是因為這份傲慢,才讓安德魯往日姿態,在大多數時候,都總有一種遊戲人間的恣意,包括從剛才進來這間會客室,一直到現在,自覺一切都在掌控的他,依舊錶現得如此揮灑自如,也如此瀟灑無狀。
全都因為傲慢。
因為他是安德魯,而只要有他在,像楊清風這樣的人,又怎可能製造出,任何意料之外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