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星辰仍然帶著淚水,淚水中也映照著林間光景的眼眸,開始不停顫動起來,因為已經回過神來的他分明記得,明明已經是普通人的自己,在剛才那又哭又笑的時刻,分明明晰無比的感覺到了周遭一切?
這就好像……他的神識還存在一般?
驚異於如此發現,卻又意識到禁制仍然存在時,星辰忽然有些無法確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下意識顫抖著。
那一刻,止不住心中錯愕的星辰,甚至暫時忽略了心中悲楚,因為他迫切像要搞清楚,剛才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真的。
下意識擦了一把臉後,星辰顧不上淚痕和鹽漬,將自己臉頰刺激得又癢又疼,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嘗試著印證自己的想法,嘗試著印證自己的是否竟真的還有神識,儘管他對此也生出了嚴重的懷疑。
一方面,在意識到禁制仍然存在時,星辰根本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的神識仍然存在麼?
可另一方面,雖然剛才思緒都已經錯亂,但那種感覺到了一切的感覺,卻又是如此真切。
儘管星辰也說不上來,就算他還有神識又能如何,但意識到那種感覺時,他仍是下意識地驚詫著,也奇怪的渴望著什麼。
然而,當星辰試著用以前使用神識的方式,去感知自己的神識時,卻詫異的發現,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神識,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那一刻,星辰將顫抖目光從同樣顫抖的右手上離開,而後看向了那棵他方才竟像是感覺到了,有人躲藏其後的大樹上。
如此時刻,星辰忽然不太確定。
到底剛才到感覺是真的?
還是此刻的感覺是真的?
那一刻,心間驀然急劇升溫過,又好像一下降到了冰點的星辰,那種懷疑思緒好像變得更加嚴重起來,他驀然想著,難道剛才那種感覺,只是因為他悲楚到了極點,以至於精神都已經錯亂,所以才產生了幻覺麼?
感覺不到自己神識,又發現禁制依然存在,忽然理性的意識到,剛才的那種感覺,或許根本只是自己的幻覺時,星辰竟忽然有些想笑,自嘲的笑,笑自己竟已精神錯亂到了這種地步。
是啊,這本就很好笑,不是麼?
這裡是新地球的危險荒野。
這裡怎麼會有人呢?
星辰當然想笑,但他又更想哭。
他不由自主的想著,難道自己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卻仍然於剛才的錯亂思緒中,幻想著自己還能擁有什麼,去改變什麼嗎?
這太可笑了……
然而下一刻,星辰還沒有繼續哭出來,更沒有真的能夠笑出來時,讓他心間驀然收緊的事情卻發生了。
那一刻,星辰直視著的那棵大樹處,隨著腳踩落葉的簌簌響動發出,下一刻,那樹幹後面竟真的走出了兩個人。
嗯,兩個人。
一左一右。
緩緩走出。
這裡真的有人?
所以……星辰剛才真的感覺,是真的?
當星辰帶著極度的自我懷疑思緒,隱隱就要在自嘲中再次哭泣的時刻,卻忽然見到那樹幹後走出來的兩人時,驚愕的神情一下在他穢濁的臉上凝結。
那一刻,星辰只覺得腦海嗡的一下,好似被飛馳的捷運撞到了一般,他像是有些失去了思考能力,因為他忽然完全想不明白,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已經明確感覺不到神識,牢不可破的禁制也仍然存在,那一切明明應該都只是幻覺才對,可這走出來的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那到底是不是錯覺?
然而,就在星辰驚異於眼前所見以及心中駭然,而下意識想要再次嘗試,去檢視自己神識是否還存在時,目光觸及那兩人的時刻,他原本便驚駭著的心,卻一下揪緊了起來。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揪緊,因為與對方對視那一刻,星辰竟發現自己認識那兩人。
是的,星辰認識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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