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實在有些怪異,又有些搞笑,搞笑得呂喦自己都笑了,仍然是自嘲的笑,因為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喝酒,而且這水壺是救了自己之人的東西,就這麼砸掉好像太沒禮貌了些。
雖然在自嘲,但是如此突然其來的情況,和那下意識的身法反應過後,呂喦倒驀然感覺到,自己腳踏實地的協調性,好像又恢復了更多了。
將空水壺又放回到床頭櫃上後,呂喦再次環視四周,他在找吃的,就像剛才太久沒呼吸,所以他希望用氧氣將自己溺斃,還有太久沒喝水,恨不得用水將自己灌滿一樣,他太久沒吃東西了,他餓了,他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牛的話。
驀然之間,對於空氣,對於水源,以及對於食物的接連渴望,讓呂喦愈發覺得,曾經自己那了無牽掛的想法,或許太過有些矯情意味了。
然而,讓呂喦大失所望的事情是,佈置簡單的小屋中,他卻並沒能找到任何食物。
當然了,雖然心中大感失望,但一番對思緒的整理後,呂喦也暫時整理和壓制了自己的食慾,保持著繼續的忍耐,畢竟於心理感覺層面而言,他已經餓了千百年之久,他可以再餓一會。
而後,呂喦踏步走出了那沒有門扉的木質小屋。
當涼風吹徐而過,掠動呂喦的髮絲時,他一下被映入眼簾的一切所吸引。
那蔓延大地紫色短草。
那高可參天的奇異樹木。
那林間跳動和飛翔的不知名鳥類。
眼前種種,都讓呂喦感覺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呂喦之所以感到熟悉,是因為他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也有那滿地的短草,還有那擎天的古木,以及那鳴唱林間的飛鳥,但這一刻,眼前所見,卻盡是他未曾見過的品種。
當循著那古木樹幹下意識抬頭,想要目測一下這古木到底有多高,卻無意瞥見了天際一角時,呂喦心間莫名輕顫了一下,因為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太陽,也看到了太陽中間那個暗紫色的“黑洞”,這是他以前不曾見到過的奇景。
眼所見的種種,讓此刻的呂喦心中湧起更加強烈的好奇,他愈發有些不太確定到,自己到底是真的到了一個陌生的新世界,還是兜兜轉轉後,又回到了年歲許久後,變化得完全陌生的原來的世界?
心中好奇愈盛中,呂喦仍沒有急切以修真者的方式,去更快的瞭解這一切,並未穿鞋的他,踏步在那林間幽徑,腳踩紫色短草,默默觀察著周遭一切,因為一切都讓他感到那樣的新奇。
循著幽徑行了一路,也循著幽徑看了一路後,呂喦忽然聽到了一陣水聲。
那是一陣流水聲。
聽到那陣流水聲時,呂喦腦海中條件反射般湧現出一條小溪,為了證實自己腦海中的猜想,他循著流水聲走了過去。
走出幽徑後,前方視野豁然開朗,漫天的紫色短草原映入眼簾,對視覺造成巨大沖擊之際,呂喦確實見到了一條小溪。
潺潺流水,清澈見底。
然而這一刻,出乎呂喦意料,又讓他倍感驚喜的事情是,那小溪的一側,一棵臨溪的陌生樹木下方,一塊置於草地間的巨石上,正站立著一個背對著他的人。
雖然呂喦並能夠百分百的不確定,溪邊那人是不是自己昏迷之際,照顧自己的人,但這卻並不妨礙他此刻的驚喜,因為他總算見到人了。
驚喜之餘,呂喦發現那人雖背對著自己,但形貌之上,卻與自己無異,那人八尺有餘,有手有腳,儼然就是個人。
嗯,就是個人。
一時間,呂喦心中,那種兜兜轉轉又回到原來世界的即視感,變得愈發有些強烈起來。
那背對著呂喦的人青絲及腰,白衣勝雪,雖同樣無甚藝術和設計感,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氣質,而從背後身形來看,那人明顯應該是個青年男子。
就在呂喦踏步走到那人身後,想要開口招呼時,不曾想,那人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是的,那人先呂喦一步開了口,儘管他的腳步很輕,也儘管這溪邊水聲澹澹,但那人好似就是知道,呂喦走到了他的身後。
從聲音聽來,那人大概確實是個青年男子,他的聲音很淡漠,淡漠得好像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這卻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開口之時,呂喦心中那種回到原點的即視感,一下完全佔據心中,因為那人開口間,用的竟是和呂喦一樣的語言。
他用著呂喦曾經所在世界,那屬於東方的語言。
“你好,我叫幻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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