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那邊得知這第一次開放考試就來了這麼多人,也確實有些驚訝。
——這說明文化部那邊確實輿論工作做得不錯,各個開智的講座也是有效果的啊。
辛棄疾一早就和陸遊請了假,也跟皇上那邊遞了摺子,坐馬車來這邊赴考。
趙青玉這頭還忙著處理分析實驗資料,也不忘接他回公寓小住,還分了他一打奶油味的核桃補補腦子。
七月初連著考了兩天,考場紀律嚴明且管理得當,從考試到閱卷批分都沒出什麼茬子。
皇帝那邊跟高考考生父母一樣還急切的想知道訊息,成天打發下頭的人去問什麼時候放榜。
結果自己的人從揚州城教育局那回來,一臉奇異的回稟說揚州城那邊考試從不放榜。
——這不放榜又是個什麼操作?!
不放榜怎麼定一二三四五名?
不放榜怎麼公告天下?
“官家……他們說,考多少是個人隱私,只有自己能查。”
“什麼?!”
趙構眉毛一抽,心想怎麼這些操作一個比一個還亂來。
下頭的人生怕被責罰,把自己問清楚的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這揚州那邊的規矩,是每個人都有個什麼‘二維碼’,平時裡憑著這個碼進出城池,還可以用這個碼花錢抵賬,而且還可以用這個什麼碼來查詢成績,看臨國朝廷那邊的種種事務!
“馬?什麼馬?”趙構懵道:“臨國人不騎馬的啊?”
“這個好像就是他們說的……什麼埃滴,”那探子神神秘秘道:“陛下還記得之前的那兩句詩嗎?”
“記得,”趙構皺了眉頭道:“卿駭貍皮蓬,嘆淡仰伏乃?”
“他們的人到現在都是查埃滴驗口令——但凡是拿著臨時出入證的人,比如臣手裡頭的這個,都不會問口令。”
探子從懷裡掏出個自己登記了身份的硬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皇上的面前。
趙構接了那小小的一張卡片,翻來覆去的看了眼。
上頭就印著個正方形的圖案,旁邊有個黑條,再無其他的什麼稀奇之處。
“你是說——就靠這個卡,就可以給錢了?”
“是啊,官家,這可不是稀奇了嗎?”
那探子也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來,殷勤道:“微臣只是個拿了臨時出入證的人,不像他們臨國人拿著各種寶貝,一晃就能現出這圖案來。”
“他們拿著這圖案在臨國人開的店子裡一掃,聽說錢就順著朝廷開的銀行走過去了。”
“銀行?”
趙構深呼吸了一刻,突然眸子一轉,又問道:“那這辛棄疾,若是真的能考進江銀,也該跟他們一樣,有個永久出入證了吧。”
“都不是證書,都是這黑黢黢的一個方塊圖,”探子擰著眉毛道:“這裡頭的玄機,可能要找宮廷畫師才能破譯出來,但那辛棄疾總歸是有自己的一個什麼馬的。”
“那朕呢?朕有這東西嗎?”趙構屏住了呼吸道:“莫非這就如生死簿之類的東西,記著人的生辰八字,能看是否中舉,甚至連錢財多少都能憑空取納,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張,只是他們不曾給過朕?!”
“官家——官家不必多慮,微臣自會再去揚州城問個明白!”那探子深深作揖道:“生辰八字乃是機密,臨國人不可能隨便作妖施咒的!”
趙構上下觀察著那張薄卡,半晌沒有吭聲。
遠處突然有小太監一路小跑著過來,聲音尖利的很。
“報——辛承學中舉了,九月便可赴江銀城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