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可能有許多歷史名人,和我們現在生活在同一個時間點裡。
柳恣正喝著茶,瞥了他一眼:“你是覺得,如果多了敬畏心和對歷史人物的熟悉感,會影響我們對戰局和策略的判斷?”
“那可不是,”吳恭一滑椅子溜到他身前,舉了顆栗子:“你想想,如果咱們回的是咱們歷史裡的茗朝,對面的皇帝是全才之帝虞璁,前線是陸將軍領著兵準備跟咱們對著幹,你好意思下手嗎?”
“好意思。”柳恣面不改色道:“該放地雷放地雷,該轟炸彈轟炸彈。”
吳恭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話題沒法往下聊了。
柳恣看著桌子上突然亮起的圖示,知道是錢局發簡訊過來了。
臨國現在的形式,並不算樂觀。
人口太少,佔領的據點只有兩個,且地盤遠小於其他國家。
這意味著,能夠利用的資源和人口也處於劣勢狀態。
好訊息是,他們擁有跨越一千年的科技。
壞訊息,他們只有一個鎮子的現代人口,而且未必都服管。
在出發之前,柳恣就叮囑過錢凡,在繁文縟節上不要太跟人家計較,戰爭年代的重點是合作和互惠,除非他們的禮節是見面互舔口水或者彈嘰嘰之類的奇怪行為,別的都讓著點。
他們這次去宋國,表面上看是神仙下凡,頗有些上山下鄉似的給古老文明帶來科技帶來光,但實際上,心裡是虛的。
之前打下揚州城,那是因為夜裡突襲打資訊差,而且利用了城市的地形和守軍的分散。
可如果宋國對自己這邊起了殺心,硬調兵十幾萬人殺過來,別說揚州城,揚州城以南的江銀他們都護不住。
信件一點開,是一條不算長的語音。
錢凡明顯喝了點酒,沙啞的尾音略有些拖沓。
“柳,我們這邊重點要談的,基本上都搞定了。老趙人不錯,說話也爽快。“
“還有就是——他們好像都不知道石油是什麼。我還把圖片給他們看來著,都說不認識,不像在騙我。”
他打了個嗝兒,繼續道:“下午和晚上肯定要陪他們商業互吹一波,你等著明天再接外交電話吧。”
柳恣心裡鬆了口氣,只發了個收到的回複,坐回椅子上收拾剛才會議的檔案。
吳恭坐在旁邊,揮了揮手道:“要不找郭老爺子幫個忙?”
郭棣正給孫道夫科普著如何乘坐電瓶公交車,門外頭就來人通報,說是參議院有請。
“參政院?”孫道夫好奇道:“這是他們朝廷的意思嗎?”
“我不是跟你講,這些人都無君主之念麼,”郭棣麻利的收拾東西,準備往外走:“他們談事情,都是面對面一起坐著,連高低之別都沒有。”
“真是這樣?”孫道夫起身道:“你帶我去看看。”
郭棣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種要求,思索了一下為難道:“可是,我怎麼跟他們介紹你?”
“就說是來探訪的友人,隨便編個朝廷的官職就是了。”
由於要節省資源的緣故,接送官員的車基本上都停了,兩人上了門口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參政院那裡走。
孫道夫之前的身份是禮部侍郎,在金國出使時曾目睹過諸多的慘相。
那裡的官兵為了鎮壓百姓,培養他們的奴性,逼迫良民剪發易服,還編織許多莫須有的借債,讓他們都賣身為奴。
揚州城如今風平浪靜,倒讓他有幾分不習慣。
柳恣他們等了一會兒,瞥見郭棣帶了個新的宋國人過來。
幾人簡單互相介紹了一下,吳恭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有關油氣的線索。
郭棣同樣沒聽說過這樣東西,但清楚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