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柳簡直可以算國民cp了。
別說參政院裡一幫姑娘小夥子日常見證他們隔空發糖,連吃瓜群眾們也不放過蛛絲馬跡的線索,哪怕過去一年裡兩人聚少離多到幾乎沒多少見面的機會,都能從點贊甚至是會議裡遙遙的一個眼神找到戀愛感。
如今辛棄疾即將接替柳恣成為第二任的元首,爭議已經比過去要小很多了。
他的實績太多,何況人們也能感受到生活狀況在日新月異的好轉,根據相關報道和訪談也能知道這些事情中,有哪些是他親自操刀裁定的。
而到了交接期,這兩位反而沉寂了下去。
他們擁有十天的交接期,這期間大部分的會議或延期或由他人代為主持。
按照從前時國的規矩,元首退任下來以後可以選擇繼續任職於參政院,又或者徹底退職去從事其他領域。
柳恣現在是多個公司的股東,同時又算元電子工業的巨頭之一,絕大多數人對他的猜測都與商界有關。
伴隨著北方和西方市場的徹底開啟,消費力和生産力都會跟著擴大和升級,如今連楚州都特意建了新的發電廠,東北那邊已經修完了大半的路,據說還挖到了好些煤。
這十天裡,兩個元首悄悄開車度假去了。
他們挑了輛輕便又寬敞的越野車,開車去了太湖旁邊,釣魚釣蟹吃炊餅,夜裡就睡在準備好的草廬裡,帳篷裡溫暖幹燥,燈光也明亮的可以看書直到半夜,又或者是兩相對坐,促膝長談。
電視上冷淡端莊的柳先生,此刻正吃螃蟹沾的臉邊都是黃油。
辛棄疾很早就想帶他來體驗野趣了。
文人墨客可能對官場那些彎彎繞繞搞不透徹,但對吃還是頗有天賦的。
一網小蝦用酥油炸一遍,不放鹽都鮮的下飯。
還有那湖裡被小魚蝦喂得個個飽滿肥碩的大螃蟹,個個都是青殼白肚金爪金毛,掀開大殼就能散出撲鼻的濃香味,一大塊的蟹黃簡直是人間絕味。
柳恣從前從來沒有這麼吃過螃蟹。
“我們那邊都吃的是帝王蟹,”他接過紙巾擦了擦臉頰,伸長手比劃道:“一根腿就有我這個腦袋這麼長,長得簡直像紅色的大蜘蛛。”
“天生是紅色的?”辛棄疾幫他用銀鈎剝著蟹肉,聽著草廬外悉數的雨聲道:“我們這的螃蟹都是煮熟了才變紅的。”
“吃法不一樣,”柳恣盯著那一大塊蟹膏,張嘴接住以後認真道:“我們那邊的海蟹都是吃爪子,肚子裡反而幹癟沒多少肉,除非是吃麵包蟹——”
“回頭帶你去吃蓴菜湯,”辛棄疾垂眸笑道:“你該好好放假休息了。”
“也不知道你之後有沒有空休年假。”柳恣託著下巴道:“我上班那會兒就天天惦記著放假,真的放假了反而不放心院裡,總是想再多做些事情。”
姜酒已經溫好,青年喂他喝了一口,看他嗆的臉都紅撲撲的,眼中笑意漸濃。
“話說回來,你將來……打算做什麼?”
“做喜歡的事。”柳恣就著他的手又抿了一小口,在搖動的燭火旁昂頭望向他:“我已經申請了加入十二席,剛好揚先生不是去世不久,位置空了出來。”
“我希望……去參與修訂法律。”
這倒是個頗為令人意外的事情。
辛棄疾原本以為他會做些閑雲野鶴的事情,去畫畫又或者雲遊,沒想到心思還是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