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風淵腳步不停,而沒讓人扶著的景落竟然也沒落下。
雖然達歡殿和皇上的寢宮挺遠,但幾人都是有武功的,倒也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了。
“如何?”風淵推門而入,揪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太醫厲聲問道。
那太醫本來就嚇得要死,這毒香根本查不出是由什麼材料提煉的,更何況要解了這毒香!所以拖到現在,小王爺已經危在旦夕了。
“微臣無能,查不出來是什麼,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啊!”
“一群廢物!再去查!”風淵一把推開那個抖如篩糠的太醫,走到床邊親自檢視風拓的情況。
風拓本來喝了安神湯,便沉沉睡了過去,從來沒想過睡覺還能讓人謀算了,中途痛醒過來,連忙叫了小太監,沒想到還沒說得出話,張口便吐血。
那小太監立時就嚇傻,跌坐在地,還得風拓反過來安慰他,讓他趕緊去叫太醫來。
風拓最後失去意識的時候還在想,他這招誰惹誰了,怎麼誰都要害他啊?
風淵到了床邊上,只看見風拓蒼白的小臉,嘴唇僅僅抿著,沒有一點血色,明明他走之前,他的拓兒還是生動鮮活的,還會央求著他住到二月初二呢,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風淵伸出手準備摸下風拓,卻被景落按下。
“你!”風淵現在的狀態可謂一點就炸了。
“皇上,我來吧。”景落低著眉眼,望著床上的人眼中滿是深情與擔憂。
“你怎麼就他?”風淵心底裡其實是萬分糾結的,一方面想讓景落救了拓兒,另一方面又希望救了拓兒的人是自己。
“還請皇上替微臣準備一隻碗和一把匕首。”景落輕輕地說著。
“不用準備藥材嗎?”風淵皺眉,更加覺得不妥。
“不必,臣自己就是藥材。”
風淵揮手,“照他的要求去準備。”
太監行禮而去,不一會兒就帶了東西回來,用個託盤拖著,匕首歸於刀鞘之內。
景落取了匕首,拔了出來,匕首擦過刀鞘發出一聲輕吟,聽聲音便是一把好匕首,刀面反射著燭光,本來溫暖的光芒變得冷涔涔,景落右手持刀,左手拿碗,把身體傾斜一定的角度。
風淵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出聲。
“噗!”是匕首刺入景落心口的聲音。
“滴答滴答!”從心口湧出的鮮血被穩穩地接在下方的碗中,漸漸地填滿碗底。
待到有了小半碗時,景落的手便開始顫抖,怕端不住碗了,景落出聲道,“還請皇上替微臣端著碗,別灑了。”
“好……”風淵隱約知道了,大約是要用景落的血入藥?
後來血滴漸漸變小,碗也滿了,景落伸手在自己身上點了xue道止血。
“皇上,微臣現在使不上力氣,還請皇上將微臣的血喂給阿拓喝下。”
說完景落有些虛弱的倚在床柱子旁坐下,而風淵著扶起風拓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