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我接受不了的
羅道夫斯來瑪格麗特這裡時,是一天傍晚,房間內半明半暗,火紅的夕陽投映在牆壁上,濃得像攤化不開的血。
瑪格麗特背對窗戶坐著,因此她的神色顯得晦暗不清。羅道夫斯只能聽到她平淡的話語,“你來了。”
僅僅是這一句話,沒有笑言俏語,擁抱親吻。
“需要咖啡嗎?”瑪格麗特依然坐在原地,聲音渺茫彷彿從遠古傳來。還沒等羅道夫斯回答,她就說道:“我忘了,咖啡沒有了,只能給你泡茶了。”
“不用了。”羅道夫斯走到她身邊,望著她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瑪格麗特道:“沒有。”
“可是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奇怪。”
“有嗎?”瑪格麗特環抱住他的腰,道:“我只是心裡裝著事。”
“什麼事?”
“艾娃最近怎麼樣了?”
羅道夫斯的心陡然一沉,他原本想說一些話搪塞過去,但當他低頭看見瑪格麗特平靜的眼睛,心又是一沉。
“你知道了什麼?”
瑪格麗特卻反問:“你告訴了我什麼?”
羅道夫斯閉上眼睛,道:“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所以艾娃的確是死了?”
“是的。”羅道夫斯隨後又補充道:“韋蘭德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驚訝。”
瑪格麗特的沉默更增強了羅道夫斯因謊言被揭穿而産生的難堪、怨怒的情緒。他也選擇了沉默。
過了一會,瑪格麗特柔聲說道:“你不應該騙我,應該把實話告訴我。”
羅道夫斯道:“我怕你接受不了。”
瑪格麗特道:“沒有什麼是我接受不了的。”說完,仰頭對他展露一個絢爛的笑容。
半晌後,瑪格麗特道:“下個月十五號是我的生日。”
羅道夫斯問道:“你想要什麼禮物?”
瑪格麗特道:“你送的我都喜歡。”
羅道夫斯道:“趁這段時間我好好選一選,等你生日那天拿給你。”
瑪格麗特不作聲,停頓了片刻,才說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