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羅道夫斯次日來的時候,瑪格麗特正坐在床邊,將頭靠在床欄杆上。
她穿了一件半舊的藍色長裙,頭發潦草地團成一團,墜在腦後。看見他來,她猛然直起身,眼中閃爍著歡喜的光芒,不過只一瞬就熄滅了。
羅道夫斯站在房門投下的暗影中,一語不發。他察覺到瑪格麗特痴痴地望向他的視線。目光交彙不久後,他們抱在了一起。
瑪格麗特的淚水打濕了他胸口的衣服。
“你的眼淚弄濕我的衣服了。”他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卻難掩胸中的暢意。
瑪格麗特抬起頭,睜著婆娑的淚眼看著他。他心軟了。雖然昨晚拉巴斯坦把懷表拿給他,轉述的過程中不停地強調她哭得多麼慘,他就打算原諒她了。但當他真正看到她的淚容時,他心中的憐愛還是抑制不住的泛濫了。
瑪格麗特問道:“你來了,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羅道夫斯暫時剋制自己不來這裡,不僅僅是因為顧忌克勞奇,最主要的原因是克勞奇那天問他為什麼來這裡的話使他的心混亂不堪,他需要時間靜一靜,弄明白他與瑪格麗特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對她真實的感覺。
瑪格麗特又問:“你原諒我了?”
羅道夫斯道:“我不怪你。”
“你真好。”瑪格麗特踮起腳,摟上他的脖子。
羅道夫斯道:“拉巴斯坦說如果我再不來見你,你的眼淚就要把這裡給淹了。”
“那些都是想你的眼淚。你看一看,我都哭瘦了。”
羅道夫斯仔細看了她一會,搖頭道:“沒看出來。”,又抱著她掂了兩下 道:“沒輕。”
瑪格麗特笑道:“你抱我的樣子好像我爸爸。”
羅道夫斯道:“才不是爸爸。”
瑪格麗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貼心,daddy。”
羅道夫斯微笑了下,忽然把她淩空抱了起來,無奈道:“ok,y honey gir。”
溫存過後,羅道夫斯從他的衣袋中掏出一個小匣子,用魔法將它放大後,遞到瑪格麗特手裡。
瑪格麗特開啟了匣子,是一塊鏤空的純金懷表。羅道夫斯道:“這個送給你,那個舊懷表就不要了。”
瑪格麗特摩挲著懷表的翻蓋,點了點頭。
瑪格麗特完成了和克勞奇、羅道夫斯重修舊好的任務後,身心俱疲,昏天黑地睡了一天。醒來後,面對著黑魆魆、靜悄悄的房間,濃重的哀愁鬱結在心頭,彷彿被世界給遺棄了。
她從床上下來,點亮了燈。桌上的燈靜靜地、自我地亮著,不在意未被照亮的邊角。
瑪格麗特發著呆,門突然被“嘭嘭”地敲響了。她站起來開門,艾娃站在門外,道:“我下午敲了幾遍門,你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