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讓我愛上讀書。”
“為何……連一條向上走的路都不給我。”
“小女願助公子一臂之力。”柔月說著,從珠簾後徐步走出。她摘下手腕上的金鐲,耳垂上的玉珠,脖頸間的銀飾,又從袖口摸出厚厚一沓銀票,齊齊堆在了肖子安面前。
“柔月娘子,這是萬萬不可的。”肖子安連忙將錢財向柔月推去。
“你已經知道其中的門路,萬萬沒有知道卻不去走的道理,說不定走了這個門路就考中了。”柔月說著,又將錢財推了過去。
“柔月娘子……”肖子安猶豫片刻,終究是接下了,“他日我若高中,必定以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好,我等你。”柔月微微笑道。
“嘖,這個肖子安,真虛偽。”餘瀲山說道。
“你們看,她在幹嘛?”柳如意提醒道。
三人再度看去,肖子安走後,柔月捲起袖子,將手臂撐在了桌上。她緩緩運氣,手臂上便浮現出青色的經脈,經脈之上,綠芽刺破面板,迅速發牙生長,長成了一朵朵蒲公英。
而柔月,一邊忍著痛,一邊將小珠的蒲公英拔下,只留一個個血洞在身上。
“她應該……是要制粉。”薛鳴玉猜測道,“以蒲公英的種子研磨成的粉,具有潤膚凝脂,提亮增白的功效,她身處青樓,制這樣的粉應該能賣不低的價錢。”
“估計,這些錢,都拿去給肖子安了。”柳如意撇了撇嘴。
薛鳴玉觀察著柔月,眼睛一亮,“瀲山!現在!”
餘瀲山在心中拈了個訣,飛劍再次從天而降,眼看就要當空劈開柔月。
卻見柔月轉過身來,對著三人所在掩面輕笑,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桌前。
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變幻起來,等三人神思再次清明時,便看見柔月端坐在前,握著木梳,小心地梳著頭發。原來這一次,他們是被困在鏡中了。
此時,“吱呀”一聲,肖子安推開門,急急地跑了進來。柔月立刻從桌邊起身,迎了上去。
肖子安一把將柔月抱在了懷裡,“柔月……我考中了!我考中了!”
肖子安扶著如意的肩膀道,“三年前,我還是落第書生,現在,我已是禦前欽賜的狀元郎了。”
“我知道的……,三個月前,我就聽到訊息了,我一直都子啊等你回來。”柔月說著,依偎在肖子安身側。
肖子安攬著柔月,坐到了一旁的塌上,二人自是耳鬢廝磨,互訴衷腸。
不經意間,柔月提起,“聽說羅太尉要將女兒嫁許配給你,可有其事?”
肖子安斟酌著語言,“柔月,我,我實在是無法推辭。”
柔月面色漸冷。
肖子安連忙握住她的手, “柔月,我,我不想對不起你,我把你和母親一起接到京城,你先和母親一起住好不好。”
柔月心中氣急,面上卻不顯,“你與羅家小姐是怎麼相識的?”
“羅家小姐的兄長羅宏遠也是沐老先生的學生,我們一同作詩研學,一來二去便相熟了。中秋節時,他邀我去家宴,宴會上大家擊鼓作詩,羅小姐……大概是在那時宴瞧中我的。”
柔月氣笑了,當即從塌邊站了起來,“肖子安,這是羅太尉瞧中你了罷。我勸你走門路,卻沒想你如今走這女子的門路!”
肖子安去連忙解釋,“柔月,我還要上官場,沒有幫襯的狀元也只有在翰林院苦苦地熬,升遷極緩……”
柔月當即冷下臉來,怒喝道,“肖子安,你走!”
肖子安又上前企圖抱她,“柔月你別生氣,我捨不得你。”
柔月推開他道,“肖子安,你真的是看不見我對你的情意嗎?你怎麼還能去娶太尉小姐?”